nbsp; 再萎的大爷,也有雄姿英发的那一天——瞿秋实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一抬头,却见显金早已不见踪迹。
瞿秋实面容有些扭曲:他大概可以合理地猜想,这位姐姐跑这么快,只是为了早点拿到姜蓉酥,比他早一步到老夫人面前显功吧?
一顿接风宴,以显金端来的姜蓉酥收尾,开始了陈家第二次核心会议——瞿老夫人将陈笺方叫到蓖麻堂来细细问了许多,直至打更才放陈笺方去见他亲娘。
长房如今还住在陈家最中心的院子里,堂屋明灯高悬,陈笺方推门而入,便见自家亲娘在灯下作画,拿的是细如发丝的银毫笔,正在勾虎皮鹦鹉的背毛。
陈笺方轻手轻脚地站在原地,怕自己的气息惊扰了母亲作画的手法。
待一只胖鹦鹉描完,段氏长呼出一口气,抬眼见到儿子,眼眸深处终有了些许明朗的笑意,「终是回来了?」
陈笺方为母亲递过一张擦手的绢帕,恭敬道,「回来了。」
段氏笑着张罗给儿子倒茶上点心,「...说是给你接风,看你一晚上,就盯着块豆腐戳戳戳...倒是最后吃了不少姜蓉酥,以前也没觉得你爱吃姜味的点心呀?」
陈笺方低头咬了口绿豆糕,酥酥麻麻的,油酥皮在嘴里化开,仍旧没有姜蓉酥的味道好。
「现在也爱吃了。」
陈笺方轻声道,「儿子不孝,未随三叔一并回宣城,也未同母亲提前知会一声,擅自做决定。」
段氏不明白这「不孝」从何而来...
独子和丈夫很像,也不像,相像之处在于,都在河中背着棉花前行,越往
前,棉花吸的水越多,他们就越累;不像之处在于,丈夫很累,他想甩掉棉花,但棉花如同长了手脚死死缠住他的躯壳,而儿子却自觉自愿地背着棉花,当棉花越来越重时,他不追究棉花的重量,反而自省自己的力气不够大。
丈夫被棉花拖进了深河,溺毙而亡。
她不确定,儿子是会因此生出更多的力气,还是重蹈覆辙?
段氏沉默半晌,方道,「何来不孝?你尽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只需上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