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蘸着龙川溪刚破冰的冻水,重重地打在这汉子的背上。
「滚你娘的!放尊重点!这他娘的是城里的贺掌柜!」
甄三少气势汹汹地把皮鞭往腰间一收,转头朝显金便换了副和蔼可亲的嘴脸,「贺东家,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爹可说了,甄家能如愿拿下龙川溪上下游的通航票,全靠熊知府给陈记撑的台子,也全靠他一拳头打在白家的脸上!
不然,他一个纨绔,怎么可能越过他二哥来码头掌舵嘛!
都是贺掌柜带得好!
都是他那刀刻丝山海经宣纸买得好!
人生啊!
际遇很重要呀!
甄三少沾沾自喜,虽然他不太想管事,但是看到以前在二哥面前点头哈腰、在他面前鼻子朝天的船把子,如今听他号令、对他言出必随...就很爽!
比喝酒还爽!
比赌钱还爽!
比一掷千金买东西还爽!
男人嘛,最好的那啥药,不就是权利吗?
甄三少一向饮水思源,朝显金客客气气地又福了个身,顺带捎了眼显金身后的锦绣女子,笑得熟稔,「贺掌柜带着自家妹子逛码头呢?」
甄三少比陈敷还像纨绔,一副纨绔相再加一对笑眼,让人非常相信这丫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恒五娘强撑着站在显金身后,心头默念:一切臭男人都是纸老虎,一切臭男人都是纸老虎!
显金
笑着与之拱手作揖,「是恒记的大姑娘...有生意和您谈。」
甄三少受宠若惊,「我把我爹叫出来?」
显金摇摇头,「一事不劳二主,一向和您做生意,就不劳烦老爷子了。」
甄三少把这句话看作显金对他的认可,兴奋地搓搓手,意气风发着将显金与恒五娘带进一叶连船桨都包了金边的小船上,又是上糕点又是斟茶。
显金三两下将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