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们在念诵这首诗?”张礼面色有些难看。什么叫做“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马……马叔,这……”张礼看着那些升高的孔明灯,只觉得夜风送来的念诵之声越发的振聋发聩。他脸色不自觉有些发白:“声音能传出这么远,莫非城里的兵力不止苏州卫……”
“不,最近的太仓卫依然在太仓闭城自守,并没有驻防苏州。”马奉孙摇摇头。“这些声音……只怕不止兵卒,百姓们也正在城上念诵。”
“那些孔明灯,应该是城中正在祭奠今天死去的百姓……二公子,我早就劝过你……”
“哎!”
马奉孙长叹一声,面目颓然。“城里百姓,仍旧心向诚王,这本来是我们得以立身的根本。可如今……”
瞥向张礼的眼神,越发显得责怪。
“这……”张礼已是一脸惊愕。城中齐声念诵这首诗祭奠死难的百姓。那岂不是说,城中百姓的民心,如今已经……
原以为驱使百姓攻城,既能节省自家兵力,又能吸引守军注意。是个有利无害的好主意。
可若是因此丢了民心,那岂不是……
得不偿失!
大大的得不偿失!
“唉。”马奉孙又看了张礼一眼。原以为,这二公子行事果断,或许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却不想,竟然是一个妄自尊大、鼠目寸光之辈。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搭上了苏州民心,何其愚蠢?张家两位兄弟,竟然没有一个能够担得大任。诚王留下的家业交在他们手上,只怕还没有搅动起什么水花,堂堂张家,就要很快泯然众人。
要不是有那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只怕他们都掀起不了如今的声势……
“马叔,没事。”意识到了马奉孙眼神中的嗔怪,张礼挤出一抹强笑。
“至少,我的计策是奏效了的。朱肃小儿为那些百姓设祭,也就是说,他确实相信了我们是决意攻城。”
“既然如此,我们就还有机会。只要成功夺下了城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