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
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大家背后嘀咕完,还是只能去宗泽身边旁敲侧击,先送点特产,再送点锦缎,被拒绝了再换成夫人外交——宗翁一把年纪不考虑续娶的事,他儿子儿媳还在身边啊,赶紧问问他家的少夫人,到底是哪条线联系上的帝姬?看在大宋的份上,能不能伸出手来,分享一下,拉兄弟一把啊?
老通判就很淡定,旁人一概不理,专心办自己的事。
通判这职务其实挺累,因为常有刷履历的知州,人家根基在汴京,过几年一定会回京去为了相公的位置卷生卷死,那他们就不会太用心在这一州的事务上——至少脏活累活是不爱干的。
但这些活也得有人干,尤其有人监督,于是通判就出现了。
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春天来了要不要防汛,冬天到了要不要修河,本来已经很累的老爷子现在又担上了灵应军的重任,每天一口饭都来不及细嚼,揣着两个炊饼坐着小驴车还要出城去看看灵应军的军营。
军备不是一蹴而就的,陕西那边送来了一批二手铠甲和武器,道童们终于不用每天效法太祖皇帝练棍棒了,但距离完全版还差很远,比如说这个预算发的就有点墨迹。
这也不是三司使的度支故意和赵鹿鸣过不去,而是因为灵应军目前是按厢军给的预算,军备钱给的就比禁军差了一小半,大头还是料钱,按年给付的春冬衣赐,还有寒食、端午、冬至这些。
宗泽除了时不时去军营视察,看看几个小伙子练兵之外——偶尔还会考校一下他们对阵法的熟悉程度,其中最熟稔的居然不是这几个指挥使,而是一个叫王善的小伙子,因此还被老爷爷抓着手鼓励过——就只能给三司使写信,催钱,催钱,再催钱了。
三司使的钱还是得慢慢等,老爷爷再见了帝姬,就很是有些愧疚之色。
“不要紧,”她笑道,“军备之事,宗翁不必悬心,我来想办法就是。”
宗翁听了这话就更内疚了。
帝姬一个十四岁小姑娘,虽然心是好的,可她哪有办法供养一支军队呢?
很客气地送宗翁出门后,帝姬转回灵应宫中,左右看了一眼,尽忠就悄悄跟了上来。
“春茶将收,”她说,“茶商们的钱送过来了吗?”
尽忠头也不敢抬起,“说来也蹊跷……”
“这世上没有蹊跷的事,”帝姬说,“只有咱们愚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