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虽然节节败退,可咱们大夏却是安如磐石,陛下已与金人签了盟约,生生世世永为兄弟不对永为伯侄之邦呀
皇后听不得这些,她坐在繁华富丽的宫殿里,些黑底绿釉的瓷瓶,些鎏金的莲花铜盏,还有挂在帘上的银质铃铛,精美绝伦,折射一室的光滑绚烂。
可是她什么也没见,她只见了故国满地的血。
“陛下曾与大辽立下盟誓,永为兄弟之邦,”她悲愤地说道,“人无信不立,陛下背信弃义,来日金人又当如何”
妃嫔们悄悄地交换了眼色。
“其实,咱们陛下未必会对辽不利,”年纪较,很受李乾顺宠爱的妃嫔左右,心说道,“听说咱们将要一起攻宋呢”
只要陛下对大宋发动了攻击
,说不定辽有机会逃了,大宋富庶又辽阔,不比辽一片草木不生的荒原好得多
她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却没能说服皇后。
“你们岂非轻视宋人太过”她说,“我却听闻宋人忠臣良将甚多,陛下欲求寸土,恐不易得”
六月里,兴元府也热了起来。
有农人在田间直起腰,步履几乎是有些蹒跚地走到田埂边坐下,任由汗珠一滴滴的滚落在泥土里。
农活是辛苦的,因此难得的休息更显惬。
他们从瓦罐里倒一碗水,但不忙着喝,要互相瞧一瞧,茶总比水体面,要是熬得浓浓的一罐粗茶,更体面了。
自从数月前兴元府的道路重新通畅后,听闻这里价高涨,不光是利州一路,甚至连成都府都有不少商人往这里跑。
消息总有滞后,许多商人紧赶慢赶地带着商队赶到时,价不仅已经平抑,甚至因为运来的资太多,竟在市廛货栈堆积成了山。
有商人差点想不开,准备一头跳了汉水去,好在还有灵应宫这一条活路给他们。
灵应宫还在稳定地收购资,什么都买,什么都修,像是坐镇兴元府的怪兽,长了无底洞一般的肚子,卖不去的东只要送过去,再七八折,灵应宫都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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