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接的祝福之语在平常人之间不会有异,但王室公主对一个臣子如此,那便不是简单的说这些了。
李贤看着李左车手上的东西,总觉得许栀不会平白无故地送一个灯笼。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灯笼。
所谓冰山原则,倒立于深海,水面上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大约只有八分之一露出水面,另外的八分之七藏在水底。
郑国渠成,又逢岁末,值得一番宴饮庆祝。
秦历十月为年末,青铜被宫人尽数添上,咸阳宫中多了一些喜色。
除夕夜
星星点点的灯火燃彻咸阳。
许栀知晓除了这是新岁的到来,咸阳王宫的热络还有因为嬴政的生辰。
而她在赴宴之前,专程在等一个人。
“先生来得有些迟。”
张良放下落了不少雪的伞,手上拿着一个竹竿。这是他以她的说法用竹编的一个被叫做灯笼的物体。
“听闻公主前日偶感风寒。我将里面加了一些灯油,似乎可以像公主所言那般做成灯的模样。”
“之前在邯郸见先生编制藤架手艺精湛,你做这个也很不错。”许栀接过来,“是与左车那个一样的吗?”
张良轻轻点了点头。
李斯方从他身后咳嗽两声,郑国当即瞪大眼睛。
离宫时,郑国赶紧拉着李斯询问了前后的事情,他对李斯还是保持着过往的同门情谊,他心思纯净,未曾改变。
郑国知道现在李斯官位已高,他还是关切道:“……大师兄他有没有事?师兄啊,老师担心你与大师兄。你无恙有没有和老师说?莫要让老师为你担心啊。”
听郑国提起韩非,李斯一向不欲和郑国言谈太多,他的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听了什么,说了什么他一概是不管,谁问他他自然就说了。
李斯听他提起荀子,这才停下来。自他入秦后,老师对他少了些联系,一晃过去十几年,荀子已然年迈。
“我看你真是修水渠修得走火入魔了。这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现在才来问我。”
这时,郑国看到李斯身后的年轻人,李贤朝他颔首行礼,郑国回了个很温和的笑容,他再转头朝李斯笑道说:“令郎越发像你,年后就要及冠了吧。届时还要你递请柬给我啊。”
李斯听出他的意思道:“渠已修成,开闸之后,大王有意在咸阳赐宅府给你,何故要走?”
郑国笑了笑,“师兄自读书的时候不就是我傻吗?我不如你聪明,我只知道咸阳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他仰头望了天上澄澈的碧空,平视前方,“水渠与泾阳是我心之所愿。何况水渠后续之事我也要盯着才放心。”
心之所愿。
郑国从未偏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