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消我出手,自有旁人要你死。”
张良从容道:“故国已去数年,已见赵亡,更将新而观。魏国或为良之策手,如此于秦魏皆利。有劳监察带路,让良与魏公子咎一叙。”
“呵呵,张良。你觉得魏咎与秦为盟,是信秦臣多,还是你?”
“邦交之中,要去了魏国才更知魏王之思。不过监察手伤如此,我亦劝监察还是先管好自己。”
张良最后的重音落到了之前从未着重的话语上。
他要是想故意激怒谁,完全不输李贤。
“既见监察所行以公主为先。公主之思,当以不伤民为重。”
张良又道:“我亦劝你,无论好坏,魏国之事还是其他,要以无碍于我为始。”
张良那种淡淡然的嘲讽,行为举止间杀人诛心之论于无形。
无碍于他。
意思就是张良笃定李贤将输得彻底。
魏国之论。
李贤坚持用王贲引水之法。
张良却想要另辟蹊径。
许栀。
李贤从没有想过拱手相让。
李贤从没有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样愤怒!
他脑海中揪成一根烧了火焰的绳,维系着理智的东西,此刻已经全部被烧断。
“我当失悔!”
他想要他去死。
他要他死!
无论怎么算,张良早就该死。
他再也不能停止更多的想象!
杀了他的想法一旦涌现,便被自己的大脑确认为正确。
剑已出鞘。
一剑穿空!风卷残花,花瓣在剑底翻飞!
剑风凌厉,惊起层层叠叠的碎花之浪。
直朝张良面门而去!
——
而一个时辰前,许栀踏上车枋,掀开帘布,上了车,阿枝附耳过去,没说几句就被她止住。
“公主,那我们是要等先生一块儿回咸阳还是先回宫?”
许栀压住心绪,将神色收敛了回镇静,取了铜镜,曲指抹去溢出唇边的丹色,淡淡开口,“回宫。”
阿枝越发看不透她眼底的晦暗神色。
本来就已经是杂乱无章的枯草堆,分界线一点也不明晰。她只是扔了个火苗进去,就看这火到底能烧得有多大,才好判断哪一堆草才是能够成为自己的辎备。
终南山上,她在,便会引导他们谈及不关乎朝政的事务,既关乎她自身,又与楚策魏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何不退身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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