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必然与他生出更多嫌隙。
嬴荷华同他讲过尉缭常让她去旁听,如今看来尉缭授课,效果显着。分而掌之,乱而收之,无拘手段,在乎多谋。她已将鬼谷子纵横合纵那套计谋学了个六分像。
李贤见张良目不斜视,握住腰上的佩剑。
他万般憎恶张良这种与生俱来的清高孤傲。
李贤回忆起上一次。在颍川郡事情前后,顿弱的消息送到了嬴政面前,其中一个便是韩国申徒张良,然而张良流亡的本事一流,又有燕赵侠士相助,追捕多年难得。
而现在,张良成了秦国的臣,正往取魏之行。
因为李贤在外郡,除了要述职,很少去章台宫,但每每需要回咸阳的时候,便与他在章台宫抬头不见低头见。
李贤盯着那张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脸,渐渐笑了起来,语调锋利。
“先生慢着。”他喊住他,“贤听闻,乱韩之民在颍川韩民暴动,流民意图南亡楚国。颍川暴动,韩安在梁山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韩王在梁山已有数年,”张良侧身,用他的言辞回击于他,“良闻邯郸城中,韩安奔赵或是与监察见过面。然,良并未听闻梁山守卫增多,或是哪个大臣被罚之事,看来监察并未有检举之功。”
张良明明白白去警告李贤有知而不报的嫌疑。
李贤觉得他真算是个极其厉害的对手,他笑道:“先生关系韩王动向甚紧。颍川冯安之事,若先生真的干干净净,又何必要放任永安来南郑郡找我。”
他盯着张良,挑明道,“上党密案业已查清。若将秦国所知发往梁山,先生可会介意?”
张良微微色变,“你这样做,对秦国对韩地都无好处。”
他好不容易让韩安因郑珧的事情安静下来,依照韩安的性格,极有可能再生事端出来。
只见李贤撕了袍边,缠住伤口止了血。
“令韩王在太庙为之祷告,或可抵不治臣民以乱秦之罪。”
张良蹙眉。
“今日在山上,但见漫山翠色,终南山还真是仙境。贤也倒是生出几分畅快,我不妨再告诉先生一事。”
李贤笑了笑。
“魏国有鼓动韩地暴乱的嫌疑。你这番出使,若以此事为要挟,与魏国定城下之盟,可谓恰到好处。”
张良沉声,“监察之言,对魏在于欺诈,亦在威胁于良。”
“魏国之事不是紧要,楚国才是劲敌。永安在想什么,你我清楚。不过先生有没有本事做得到,贤不惧袖手观瞻。”
张良以为李贤知道楚国联姻一事,道:“楚国之事,顺她心而行。”
李贤见他保留着话,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张良对许栀的感情。
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想留韩王之性命的圈套。
李贤瞥了眼张良,“莫怪我没提醒你。已为秦臣,就别管你那故韩之地的事了,惹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