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光终于看到张良的表情发生了颤动。
他总算找到了突破的口子,他从衣襟中扯出一封楚王写给燕王的帛书。
燕王名义上还有个空壳。按照周礼,列国中除了封王之外,封后也是一国大事。而强国之中的王后更是瞩目。需要宴请列国,派出使臣以恭贺新禧。
秦楚在这时候,还整出这样一回事,自然更是侧目而视。
“先生可观。”
张良在竹简中看到燕国文字便已觉此事有蹊跷,现今得知,嬴荷华嫁楚,燕丹早有筹备。
他不会相信她会在这时候去楚。
纵然帛书明明白白地写着:楚在陈设宴,以贺秦楚世代姻好。
他也不相信她会没有缘故地去楚。
张良看着脚下所淌的鸿沟水。
她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又说:子房,我没办法等你回来。
他隐隐约约知道嬴荷华要做什么。
但愿在千万种可能之中,她不要选择最危险那个。
田光踩着漫开的水,已然拔出了铁剑。
自燕丹的尸体从咸阳运出还给燕王,鞠武自杀。田光这一生的全部信念彻底坍塌,正在这时,燕丹的妹妹燕月秘密从秦国回秦,于是,他的所执从帮助燕丹回到燕国,变成了坚定的反秦份子。
燕月比其兄更为激进。
——“任性妄为,酿成大祸啊!”燕王喜摘掉王冠,他只看到了一个再无法挽回的颓败,他失去了一切向往。
——燕月对燕喜说:“父王,你惧怕嬴政,我不怕。你畏惧死亡,我不惧。”
面对一个国将不国,满目疮痍的燕王室,燕月摒弃姬姓,毅然斩断与王室的所有联系,只变成了燕月。她只留给了蓟城王宫一个惨淡青白的背影。
此刻面对张良,燕月捕捉到他眼中一丝极其细微的迟疑。
她忽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一种畅快。
“张良!”
“张子房。你当真忘了吗?!你是韩人!你的国乃是被暴秦所覆灭!嬴荷华缚你在秦,你的父亲与幼弟是在咸阳做人质!”
燕月穿着深色男子服饰,她的发藏在帽中,手持的长剑离脚下的水渍仅有一寸远,寒光在波纹上散出。
她盯着他道:“你是不是还想劝我说,嬴荷华本性不坏。你是不是一度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