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打断她的话,他没法给她解释张平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他只知道那与他父亲脱不了干系。
现下,他拿公主的身份要她记着使命,“你是不是把路走得太远了?”
她终于恶狠狠的盯着他,轻呵一声,“原来荀子只是借口。这才是你回咸阳的原因?”
李贤虽被缚,但那双眼睛,里面透着让人为之害怕的深渊。
“阿栀,”他这样唤她,接着扬起头,笑着望着她,“不全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我上辈子放走了他,不慎酿成大祸。”
她听他沉默的默认了张平自缢的背后谋划,不由得全身发冷,语气逼迫着自己把声音缓下来,“你分明和我说过,”
“许栀!”他停顿一刻,“我答应你的时间是在统一之前。”
“他在终南山不会妨碍到任何人。”
剑眉之下,晃动着危险。
“就张良在秦国的十年,你也当知道,囚禁无用。”
流动的夜色之下。
他那颗从深冬生长出来的心,原本被芳菲覆盖,如今却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残酷血腥的现实猛然从中喷溅。
他幽幽看着她,“若你想张家绝后,公主大可以再次出面。”
李贤一直要等着王室中人发现这间阁楼。加上他上辈子在狱的时间很长,早脱了束缚。
以身做局,罪行大概早已罄竹难书。
他难以开口辩驳,无处辩驳,至少现在,他不能辩。
“公主……公主殿下?”楼下忽然吵闹起来,那是嬴腾的声音。
嬴腾。当年正是因他出言作证,张良才以救了她性命的理由被送到咸阳。
现在,他出现在这儿。
张平已经自杀。如果张良出现大问题,嬴腾必受牵连。
许栀心底升起一阵寒意,她盯着李贤,“你到底想怎么样?”
“臣以为,”他眼睛一抬,悠然道,“你,不准爱他。”
她怒极,抬脚猛地踢在他肩头。
这时候,嬴腾的声音从她背后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