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在覆秋宫小议,我想你也不是因为韩国冯亭案回的咸阳。”
李贤笑了笑,没说话。
他等着她出演惯常的戏码。
曾经用到张良,陈平包括魏咎韩信身上的那种‘礼贤下士’的温言通达。
他势必也要受用一番。
果不其然,李贤算准了这一点。
她走出帷幔,一手摘下覆在脸上的面纱,一手将火端得近了些,微弱的烛光递到两人之间。
蹲下身来,温和的问道,“当年我来南郑郡时,你说你把它们烧了,可为何会在御史府出现?若非我截下,它就要送到父王面前了。”
“原件被我所焚。”“公主难道不知颍川郡郡监所存,一直都在御史府?”
他言外之意,封存的韩国卷宗王绾早就该看过,但因张良的隐瞒这才没有被揭露。多年前,张良就在利用她。
这一点,许栀很清楚,甚至和张良摊开来说过。
让许栀感到愤怒的不是明知的对立,而是以为的同伴。
在她看来,这些年里,李贤恰是后者。
时不时的忠诚,时不时的背叛。
往事揭露而出,都是暗色。
吕不韦的禁书遗留,在当年是用来对付张良。而现在,不就是在对付她?
“这些禁书若以私藏被当成罪来揭露。那么墨柒与吕不韦关系密切的前提之下,终南山上的一切极有可能会被保守一方当成吕不韦的遗产从而遭到打压与禁绝。”许栀保持着最后的耐心,“事到如今,你还要为廷尉所作所为而隐瞒吗?”
直到李贤听到最后一句话。
他的眸子一深。
李贤还是不回答她的问题,似笑非笑,嘲讽的语气又在她面前响起。
“臣看公主与臣父商议往后政局,以为公主已得心应手。”
他紧接着戏谑。“臣更以在终南山上,公主要臣开枪的时候已经不再将他当回事了。”
不知道怎地,他刚把话说完,她的手里就已经抓紧了他衣襟。
她的眼睛发红,“我说过不会要任何人妨碍到秦国。可你为什么要杀,为什么允许李斯杀了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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