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整天这么哄骗人,我这心里越来越不得劲儿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怀义咂巴着嘴,“没个头,就算小鱼当了皇帝,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咱们明面上也不能认。”
顾欢喜叹了声。
许怀义安抚的拍拍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你睡吧,我得走了。”
“你眯一会儿吧,现在不是没战事吗?”
“随时都会有,在这儿我睡不踏实,还吵着你……”
“那你千万小心啊!”
“放心吧,我肯定全须全尾的回去见你,还没让你怀上儿子呢……”
“……”
接下来,有近一个月,许怀义忙的脚不沾地,即便进房车,也是匆匆见一面,有时,俩人的时间不凑巧,就只能留个纸条传话。
京城这边没啥大事儿,顾欢喜就说些家长里短,好叫他放心,做的最多的,还是帮着安排好饭菜,让他进来就能吃上。
许怀义也会跟她说一下战事,胜多输少,整体情况是好的,将士们摆脱了过去只守不攻的阴影,终于把局面打开了。
就是伤亡有些重。
但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牺牲,是为了将来不再有人牺牲。
顾欢喜能明显感觉到,许怀义经过这场战事的淬炼,心肠更坚硬了,到底还是做到了慈不掌兵。
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不幸与无奈。
一场场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百姓为之欢呼相庆,朝廷也总算松了口气,内心深处,对许怀义的福将之名越发深信不疑,有些当初犹豫着没把儿子塞进军队的,悔的肠子都青了。
进了冬日,边关大雪纷飞,鞑子已经节节败退,被打的再不敢冒头,哪怕冬日缺衣少食,正是掠夺的时候,鞑子也不敢来侵犯了。
衣食重要,小命更重要。
打到这份上,边关就算安宁了,想彻底解放不可能,鞑子老实个几年,就会固态萌发。
除非赶尽杀绝。
许怀义不是嗜杀之人,他也深知,鞑子的问题,光靠战争,是解决不了的,能有几年安稳就算好日子。
但他还是想来一场狠的,最好让鞑子伤筋动骨,如此,后面无论是和谈,还是开放边关商事、互通有无,大雍都会占据绝对上风。
然而,他这边还在思量着,朝廷的圣旨就到了。
跟圣旨一起到的,还有接管的将领。
不是旁人,正是孙钰。
这事儿,连顾欢喜都不清楚,她若事先知道,自然会跟许怀义提个醒,那他也就不会猝不及防的受这盆冷水了。
看到孙钰时,许怀义只愣了一瞬,就明白了什么,听完圣旨的内容,更是心如明镜似的。
建兴帝果然不负他所望,要卸磨杀驴了啊!
师徒俩进了营帐,许怀义神情坦然而平静,倒是孙钰,浑身上下,哪儿都觉得不自在,从见到许怀义,他就小心翼翼的打量,可却看不透这个徒弟在想啥。
“师傅,喝茶!”
“喔,好……”
“这一路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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