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她自是如幼苗般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却此刻苗苗也脆弱,叶尖弯折一点,就让老人家忍不住又疼又怜。
“咳咳,好孩子,这是怎么了,花嬷嬷说你染了风寒已经大好了,可是还有不舒服?” 林老太太发现她眼眶发红,张嘴一串咳嗽,不等咳嗽完,就是一连串地关心。
孩子这样小,没有同寻常娃儿一样哇哇大哭,却是这样憋着,这是受了大委屈了。
阿好却是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小手连忙在她胸口来回抚弄给她顺气。
“母亲。” 林大人也起身给他顺背,待老太太不咳了,又坐回绣凳上,全程没有刻意看阿好。
林老太太平复后,将玉佩重新戴回阿好脖子上,摸摸她的眼角,将小丫头搂在了怀里,叹息着道:“好乖乖,哪里不舒服,定要同曾祖母说。”
阿好挪挪屁股顺从地栽到她怀中,歪着脑袋不期然正对上床头坐着的林大人,她乌黑的瞳仁和初入京就带走了她的小海哥和小桑姐的林大人对视两息,脑袋扭扭,小脸整个就埋在了林老太太怀里。
“阿好没有不舒服,哦,路上不小心磕到了膝盖,有点疼吧。” 她闷在林老太太怀中软软道,在后院她是扑过才抓住的清荷,膝盖不可避免地磕碰到了,一直有细密的疼痛传来,疼痛说出来才会没那么疼。
林大人皱了皱眉,林老太太却是赶紧将她从怀里拉出来,要看她的膝盖,嘴上吩咐着:“林大人别在这杵着了,快点叫花嬷嬷取些药膏过来!”
卧房里除了出家的清心法师,也没有外人,阿好裤腿挽起,白嫩的膝盖上红肿带紫了一大片,吓人得很,林老太太心疼极了,病气沉疴的面容上倒因此多了点生气,花嬷嬷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涂抹,林老太太在一旁直让她轻点轻点。
阿好当然是疼的,但小脸上眉眼舒展,忽而笑呵呵道:“曾祖母没事,只有一点疼,我以前受伤娘亲给我抹药时为了叫我长记性可用劲了呢,娘亲也是从小丫头长大的,从前可曾磕到过膝盖,也是花嬷嬷给她上药的么?” 她主动问起了她娘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