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谢大奶奶有些难过地握着女儿的手,看起来有想要哭:“我可怜的孩子。”
“母亲,您别担心了。”谢淑柔轻轻推了推谢大奶奶的手臂,又摆出了标志性的白莲花笑:“既然是祖父的决定,女儿遵从就好。祖父肯定是为女儿好。您也无需操心将来,祖父和父亲哪能不为女儿的将来打算呢?母亲就是爱瞎操心。”
谢淑柔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早就没那么天真了,她很早以前就放弃给谢大奶奶灌输什么平权道理了。有些道理,不是随随便便通过几句话就能讲通的。那些男尊女卑的封建价值观,渗透在整个社会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那些所谓的“规矩和道理”已经渗透在人们的骨血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大周明的基石,怎么可能轻易被撼动。
谢淑柔的这几句话说的没毛病,像是这时代温婉顺从的女孩子会说的话。然而她这样的态度,却让谢大奶奶越发担忧了起来。然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忧虑。
“母亲,”谢淑柔反倒笑着开口安慰起了谢大奶奶:“大相国寺的禅师不是说了,女儿以后定会荣华一生,大师的话哪能有假,您就是瞎操心。天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起还有许多事呢。”
谢大奶奶被谢淑柔连哄带劝好一阵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她走了之后,谢淑柔也没了睡意,她直接穿鞋下了床,盈月和盈星看到了,急急忙忙赶过来给她批衣裳。
“小姐,快三更了,虽然已经是夏日,但夜露重,还是有些凉意的,”盈星轻声劝道:“您还是会床上捂着吧,若是走了困,奴婢和盈月在这里陪您说说话。”
“不用。”谢淑柔摇摇头:“铺纸磨墨,我要写信。”
“小姐是想给穆大小姐写信吗?”盈月问道:“明日一早再写也不迟呀。”
“赶早不赶晚,”谢淑柔答道:“要在外头一直住到立秋,明日还得忙着收拾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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