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温柔体贴,贤惠和善,哪哪儿都没得挑,就是娘家太不省心。
许家舅爷都闯了几回祸了?二十啷当的人,半点不晓事,次次需要二爷出面擦屁股不说,还觉得这是二爷应当应分的,丝毫不知感恩。
哎,其实说起来,夫人自个儿也有点儿拎不太清……
正腹诽着,解瑨淡漠的声音传来,“走吧。”
捧砚连忙回神应道:“是。”
*
解府。
许茹娘披着外衣,忧心如焚地靠坐在窗边,时不时看一眼更漏。
“二爷还没回来吗?”
不知这是许茹娘第几次问起,丫鬟萱草劝慰道:“您别急,已经派人去找二爷了。”
终于,不知等了多久,院门口有了声音,“二爷回来了!”
许茹娘眼前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见到解瑨,许茹娘露出笑来,想像往日一样亲自服侍解瑨脱大氅。
解瑨却抬手拒了,“你还未出月子,怎么不好好休息?”
许茹娘笑道:“母亲为了保险,才说要坐双月子,可妾身已经憋了一个月,再躺下去,身子都要锈了。”
解瑨微微皱眉,“产育最是耗费血气,还是要多注意。”
丈夫的关心让许茹娘心中一暖,“无碍的,生桓哥儿比生徽姐儿那时候顺利多了。”
二人入座,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外头天寒,您热热身子。”
解瑨接过茶盏,“桓哥儿带着还省心?”
“省心呢,半点不闹,刚吃过奶睡下了。”
说起孩子,许茹娘眉眼带笑,她转头吩咐丫鬟萱草,“把桓哥儿抱过来给二爷瞧瞧。”
“等等,”解瑨却出言阻止,“既然已经睡下,就不必折腾了。”
许茹娘笑容微滞。
她觑着解瑨平静的神色,咬了咬唇,让萱草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许茹娘有些坐立不安。
“妾身弟弟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解瑨端着茶盏,平静的目光看向她,“你弟弟不止一次借着我的名头在外头招摇,屡教不改,这回居然惹到了锦衣卫头上。锦衣卫什么名声,你弟弟难道不知道吗?”
许茹娘苦笑。
她知道夫君不喜自己的娘家人,觉得弟弟娇生惯养,可那是她嫡嫡亲的弟弟,是她血浓于水的家人啊!
更何况这次也不全是弟弟的错,虽然听说过锦衣卫如狼似虎,可谁能想到锦衣卫竟能不分青红皂白至此,这般随意捉人呢?
父母年纪已经不小了,弟弟出事,二老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忧,万一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