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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定然已经知道错了,”许茹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您看……能不能想想法子?总要先把人捞出来再说,等他出来了,您再好好教他……”
都说诏狱不是人呆的地方,进了便要脱一层皮,弟弟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委屈,哪遭得住这种罪?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解瑨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解瑨将茶盏放了下来,神色淡淡,“你弟弟挑衅不配合在先,锦衣卫师出有名,我能有什么办法?”
许茹娘一愣,“可……您在大理寺任官,定然与锦衣卫相熟,不能找人通融通融吗?”
解瑨闻言微微一顿,“谁告诉你的?”
想起岳母早些时候来过,解瑨已经猜到了,“你娘同你说的?”
许茹娘点了点头。
母亲还跟她说,这件事情对夫君来说不会太困难的。
却没想到解瑨摇了摇头,“我同锦衣卫不宜有私交。”
言下之意,他并不好出面。
许茹娘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她面色一白,“您也没有办法吗?”
解瑨没有回答她。
丈夫的沉默让许茹娘的心直直往下坠,她脑子一团乱麻,手里的帕子绞得愈发紧,好不容易才强笑了一下,“若是让您为难,那就,那就算了吧,总不能让弟弟连累了您……”
解瑨垂下眼帘,依旧没有说话。
神思不属的许茹娘送了解瑨出门,愁肠百结地靠在暖炕上。
丈夫不出面,父母怪罪他们夫妻的话要怎么办?
她还能找谁帮忙?
也不知道弟弟在牢里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许茹娘心事重重,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许是不慎着凉,半夜时居然发起了高烧。
解瑨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连夜请了大夫。
大夫诊过脉开过药,叮嘱道:“夫人刚刚生产完不久,还是要注意休息,忌多思忌伤神,以防风邪入体。”
解瑨默然。
他知道,许茹娘一定是因为挂念娘家弟弟,才如此焦急忧虑。
这次本来是真的不想管,也好让妻弟长个教训,但没想到会让许茹娘伤神至此。
许茹娘攥紧被角,微红着眼眶对解瑨道:“是妾身不争气……”
解瑨看着面带病气,唇色苍白的妻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弟弟的事,我想想办法。”
许茹娘眼睛骤然一亮,“夫君……”
得了解瑨的承诺,她如释重负,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解瑨没有再说什么,“你好好歇着罢,养好身体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