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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川,清平湾。
石铁生下乡插队的地方,就是这么个陕北普通的小山村。
路途遥远,方言让龚樰留心地照顾石岚,自己则替石铁生推着轮椅,来到此地。
树很少,少到哪座山上有几棵什么树,碗口粗的就更没有了。
“只有打新窖或是做棺木的时候,才放倒一两棵。”
“要是谁能做上一口薄柏木板的棺材,大伙儿就都佩服,方圆几十里内都会传开……”
来到村里,石铁生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兴奋地介绍起来。
即便这里不是自己插队的地方,方言依旧能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视线中,进山寻野菜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回村,大的拉着小的,小的扯着更小的,每人的臂弯里都挎着个小篮儿,装着苦菜、苋菜、小蒜等等,甚至还有捡牛粪的。
一个个跟在牛群后面,叽叽喳喳地吵着。
石铁生突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个熟悉的面孔,喊了起来,“留小儿!”
留小儿一愣,上下打量着叫他小名的男人,感觉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石铁生自报家门,“我呀,队里养牛的那个‘铁生哥’!”
“铁生哥?!”
一经提醒,留小儿终于记起了石铁生,惊喜交加。
相互寒暄了会儿,石铁生糊里巴涂地问:“清平河水还流吗?”
“流哩嘛!”留小儿“咯咯”地笑。
“我那头红犍牛还活着吗?”
“在哩!老下了。”
石铁生完全无法想象那头浑身是劲儿的红犍牛老了会是什么样。
“你爷爷还爱唱吗?”
“一天价瞎唱。”
“还唱《走西口》吗?”
“唱啊。”
“《揽工调》呢?”
“什么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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