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赔钱,求你饶了我吧。”
老妇人看着以往高高在上,对他们不是骂,就是打的一群人,如今又哭又笑地求她原谅,心头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发软。尤其是听到几个哭求家中还有老娘要供养的,更惹得她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去指认他们。
老妇人如此,中年妇人同样如此。
而求她们的人看到她们松动,不由哭求得更凄厉了一些。
就在老妇人要回过头来说算了的时候,陈韶淡声提醒:“大娘不妨再好好想一想,他爷爷、他爹被他们打杀时,是否也向他们求过饶?您是不是也曾跪下来,给他们磕头,求过他们放了他爷爷、他爹?他们可有怜过他爷爷一把年纪,可有怜过他爹还有老娘要供养?”
老妇人与中年妇人原本软下去的心肠,瞬间又硬了起来。无他,当初他们打杀他爷爷、他爹的时候,他爷爷、他爹可是求饶求得嗓子都哑了,而他们磕头求他们放人,也磕得头都破了。他们不仅没有放过他们,反而下手更重!
“他、他、他,还有他……”老妇人也不害怕了,手指从哭求的人身上一一点过去,很快就点出来了二十三个人。
庄子上总共只有二十五个人,他就点出来了二十三个人。
二十三人中,有十七个人是经常到水塘抓鱼的人。
另有五个人是打杀老妇人及中年妇人丈夫的人。
陈韶漠然下令:“将他们五人拉到太守府外杖毙,以儆效尤!另十七人先杖五十,再送去给任家看管起来!”
这次没有让羽林卫动手,由衙役将他们全都拖了出去。
“多谢大人。”
陈韶在将老妇人、中年妇人及年轻男子重新带回偏厅后,三人相继跪下,哭着向她谢恩。同着蝉衣将他们扶起来,又让他们坐下后,言语安抚了他们几句,陈韶才吩咐:“去找全书玉拿二十贯钱过来,让她记着,这个钱当是我们替丁立生垫付的,回头让她找丁立生补上。”
“我们不要钱。”老妇人赶紧拒绝,“大人替我们报过仇,这就够了。”
中年妇人也道:“我们只是想给他父子俩讨个公道,不是来要钱的。”
“我知道你们只是来讨公道,不是为要钱。”在让蝉衣赶紧去后,陈韶放缓语速,慢慢解释,“太守府以前不作为,导致很多仗势欺人或是肆意打杀他人的事情发生。虽然前来报案的,我都一一为他们做了主。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且这个伤痛也永远无法抹除。我能做的,也就是用这些凶手或是凶手所仰仗的势拿出一部分钱财作为补偿。因为类似的事太多,因而落到每个人手中的补偿也并不多。事关这一点,还请大娘、大婶见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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