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拯还是说得隐晦了,将所谓的反受其咎,归到了外朝大臣的头上。
事实上,赵祯毫不怀疑,如果说他真的顶着所有宰执大臣的反对,强行下令流放丁谓。
那么,诏书甚至下不到舍人院,直接在中书这一步,就会被直接驳回。
这种事情在宋朝,简直不能再常见了。
大宋的官员在对付皇帝上头,可用的手段简直多了去了……
见此状况,刘娥的脸上这才又绽出一丝笑意,孩子大了,总是要让他闯一闯的,不撞的疼了,也就不会知道,父母对他到底是保护还是约束。
抬手摸了摸赵祯的头,刘娥的口气温和,开口道。
“官家还小,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学习朝政,我还是那句话,大娘娘和你是一心的,如今之所以不让你太过接触这些,是因为朝务繁复,你现下还应付不来,明白吗?”
赵祯心中叹了口气。
要是刘娥不用这种语气说话,他说不准就信了。
但是,凭他和这位大娘娘接触的经验来看,对方一旦用这种温柔的口气说话,要么就是在诱导他踩坑,要么就是在用情感给他洗脑。
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更不能顺着台阶应下去。
否则的话,刘娥好不容易给他的这个参政机会,可就白白的溜走了。
于是,他沉吟片刻,决定不谈道理,先谈具体的事,问道。
“那大娘娘最终,决定怎么来处理丁谓呢?”
刘娥见状,便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不甘心。
不过,她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
于是,轻轻将自己略显皱褶的大袖抚平,刘娥开口道。
“诛杀大臣自是不行的,若是可以,自当严惩,但若中书执意不肯,倒也不妨如中书之意。”
这话一出,赵祯便明白了刘娥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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