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感受到她的存在后,不自然地挪动了下坐姿,眼神轻飘飘看过来,又掺和着让人难以看懂的怨气,“你怎么来了?”
谢希暮抬眉,回头看了眼阿梁。
阿梁哑口无言,心道不是您自个要将人喊起来?
“这位便是张大人和张小公子吧?”谢希暮温温柔柔地看向父子二人,跪在地上的张秋实虽然得她一声小公子,但已二十有余,比她还要年长,这会子跪在谢识琅跟前,跟孙子似的。
张锋方才打量着谢识琅看谢希暮的态度,故而正肃起身,抬袖朝谢希暮作揖,“丞相夫人。”
对方过了知天命之年,两边微微发白,饶是这般年纪,又有个身份尊贵的女儿,谢希暮真没想到他会向自己行礼。
“张大人多礼了。”她回礼福身。
谢识琅盯着女子,眼睛里全是她细软腰肢,雪肤花貌,云团珠圆玉润,平日里柔声细语的像只小兔儿,昨夜种种却又似勾人妖物。
她气色倒好,应当睡得不错。
女子恰好看了过来,他闷闷挪开了视线,佯装看茶水。
柔荑却忽然靠近,将他掌心茶杯拿开,他不悦扫了过去,她却是轻声提醒:“别喝茶了,我听阿梁说你昨夜没休息好,等会儿回去休息。”
谢识琅心里生出反骨,偏重新抢过了茶杯,当着谢希暮的面,大口喝了两口茶汤入腹,很快杯子里就空了。
女子却不愠怒,反而笑了出来,让他摸不着头脑,紧接着她便捻起帕子,轻轻拭过他的嘴角,“喝得这般急做什么,我不说你就是了。”
水葱温润的指尖不经意扫过他的唇瓣,温温热热,帕子上全是她身上的香气。
分明是哄孩子的话语,偏偏不可自控的,他感觉耳朵根子烫了起来。
张锋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又抬脚踹了下张秋实,后者连忙转变了方向,朝谢希暮认错,“夫人,昨日让夫人受惊了,最近老有人来庄子里偷东西,我才在庄子上安排那些壮汉,本来是想撑撑场面,吓退那些贼人,不料那帮子蠢货,竟然险些害了夫人。”
谢希暮坐在谢识琅身边,见年轻人跪在了自己面前,倾身虚扶,“小公子可莫要如此,昨日那事情不是已经完了吗?如何又来道歉?说来惭愧,我夫君是个冲动的,竟将你庄子上那些人都杀了,你也千万别责怪我们。”
张秋实感受到旁座传来冷冷的目光,哪里敢让谢希暮扶他起来,跪着退后,“是那群歹人心怀不轨,丞相杀得好,若是昨日我在,一定要亲手手刃了那帮人,替夫人出气才好。”
“哎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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