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米哈伊尔提起放在地上的包,走在最后面。
他最后一個离开房间,带上了房门。
风从忘记关上的窗户吹入,掠过已经空了的梳妆台,没有东西的婴儿床(婴儿已经交给奶妈照顾)。
整个房间,只有抖婴儿用的玩具转盘还在轻轻回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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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前往军列出发站,需要经过叶堡火车站的站前广场。开战前这里就是叶堡人流最大的广场之一,现在更是挤满了人。
柳德米拉乘坐的车子不得不慢下来,在人群之中穿行。柳德米拉趁机看着窗外,观察着那些正在送别的人们。
“瞧瞧,姑娘们哭得真伤心。”她轻声说,“明明小伙子只是去参加新兵训练营。”
从民用火车站出发的都是这种新兵列车,所以小伙子们虽然穿着军装,但是并没有军衔,连列兵都不是。
但是这并不妨碍姑娘们哭得稀里哗啦。
柳德米拉忽然看见有一对是反过来的,姑娘一身军装,而且已经有军衔了,胳膊上还有战地护士的红十字,比她矮一个头的小伙子却在哭得稀里哗啦。
护士姑娘双手抓着小伙子的脸颊,用大拇指拭去他的泪水,温柔的在说着什么。
柳德米拉一直盯着这一对。
这时候广场上有人开始唱歌,不是那首唱得已经很多了的《青年团员之歌》,而是内战时期的老歌,无数的年轻人怀着理想、唱着这首歌,奔赴动荡的远方。
车子穿过了广场,进入了广场侧面的公路。这条公路上全是大卡车,吉普只能跑在大卡车和路肩之间的空隙上,一辆接一辆的超车。
军车上全都是表情严肃的安特战士,他们身上全都有战伤勋章,这些伤愈归队的老兵。
所有人表情严肃,稍微有几个表情放松的,也是靠着卡车的护栏看着天空抽烟。
有人注意到了柳德米拉,小声对同伴说:“快看,那不是罗科索夫将军的夫人吗?她刚生完孩子就要去前线了?”
柳德米拉只是对这些士兵微微一笑。
终于,吉普车开进了货运站改成的军事转运站,通过了岗哨之后开上了宽阔的天桥,从上空越过忙碌的车站。
天桥下面是并排的站台,有的站台在装卸坦克,有的站台在装运弹药和补给品。
最左侧的站台显然是专门的人员站台,挤满了刚刚结束新兵训练的补充兵,和伤愈归队的老兵。
吉普车开下天桥,停在一大群护士们跟前。
开车的少校对柳德米拉说:“按照您的要求,没有安排专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