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眼前一阵朦胧,是后继的泪水想掉又掉不下来所致。
夜无眠猛地擦了一下。
婵衣给林玉追披了一件貂绒大衣,劝道:“小姐,你先歇歇,却也不能如此说谭舅父。”
转头看向夜无眠,道:“阿眠女侠,这其中的情由甚是复杂,我家小姐内心一时难平,有些激动。她方才所说,只是一角而已。你且莫要伤心难过,待我慢慢与你细说。”
她陷入了回忆之色,组织了一番语言才道:“两个月前,大概是立冬日后的第二天,有一群锦衣卫气势汹汹进入谭府,要来将湘竹小姐抓走拷问。”
夜无眠抽泣了一下,静静听她讲。
“那领头的称,经过锦衣卫多方行动查证,已坐实了洛凡溪姨父生前勾结叛匪的罪名。现依据律法,须得牵连其女。”
婵衣苦笑道:“洛凡溪姨父在我们的印象中,只是一介商贾,本本分分经商,又怎么会勾结叛匪?因而我们当时都不信,提出质疑。谭舅父有官身,其妻钱氏,又是钱千户之女,锦衣卫自不敢怠慢,却也言之凿凿,不仅说出了‘以洛凡溪名义之邀为诱饵,轻易抓获黑麋帮首恶张大球’的事情,还罗列了凡溪姨父的其他罪状。”
说到这里,林玉追剧烈咳嗽了起来,这次吐出了一摊血。
她推开婵衣的手,抢过话头说道:“锦衣卫当场就要把湘竹妹妹抓走。就在这时,宅子里闯进个不速之客。那领头的认得,是吉王世孙。世孙发起了皇室宗亲的威武来,把那些锦衣卫都赶走了。呵呵。”
她还是由婵衣把嘴边的血迹擦干净,才继续道:“我们最初,还以为这吉王世孙是个什么好货色,结果马上,他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提出要娶湘竹妹妹为世孙妃。”
婵衣心疼她说话多,伤着身体,连忙接着说道:“湘竹小姐是个有主张的奇女子。她怎么会与一个素昧平生、没有感情基础的男子谈婚论嫁?对于这个提议,她自是抵死不从。可是,这件事情就像一颗种子,一旦播撒下,有些人的心头就会开出贪婪的花来……”
越是说到后面,婵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是谈及到了某些人,她有些不敢议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