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知伤势如何。宝珠焦心如焚,十分担心他的安危。
她扫视周围,见身处封闭的四方合院,屋宇高敞宏伟,雕栏玉砌,中间有一方水池,不像是普通人家。
大门上连着铁锁,赵氏身边簇拥着一群健壮仆妇,宝珠审时度势,知道凭一己之力很难强行突围出去。
赵姑姑见她不再挣扎,满意地说:“乖巧听话,才能少吃苦头。瞧你这肤发气质,也是牙侩精心调教出来的,该懂得进退。”
宝珠问:“这是何处?你们是何人?”
赵氏哈哈一笑,面上带着一丝嘲谑之意,悠悠地道:“此乃上界天庭啊,你既扮演过观音,如今已算是升仙了。”余下妇人也附和着她发笑,笑声在合院中回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宝珠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她本欲报出弘农杨氏之女的身份,盼着能以此脱身,可瞧这诡异情形,料想境况不会因此而改变。
赵氏抬手指着东边的屋舍说:“主人临幸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霓裳院里,听候召唤。”说完这话,便带着仆妇们施施然离开了。
待赵姑姑走远之后,四方房屋里才三三两两走出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带着好奇又怜悯的眼神打量宝珠,看来这合院里起码住着三四十人。
肩膀关节虽已复位,仍是疼痛不止,先前被打晕时击中后脑,此刻也隐隐晕眩。宝珠彷徨四顾,无计可施,只能打着观察环境的主意,走进赵氏指的那间东屋。
这霓裳院内的屋舍虽然外观华丽,可内部装饰却出人意料的简陋。大通屋被隔成许多个小间,宝珠进来这间没有人。逼仄局促的室内,仅有一张乱糟糟的矮榻,和一张梳妆用的小几。几上摆放着一只盛水的锡壶,还有些口脂、眉黛之类简单的化妆品。
宝珠伸手翻了翻榻上的被褥衣物,没找到任何能充作武器的东西。惊惧、愤怒与委屈诸般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一时间泪如泉涌。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
门口传来一句问询之声。宝珠回头望去,逆着光看见一个少年的影子倚在门框上,瞧那轻盈潇洒的轮廓,她还以为是韦训。然而只是一瞬间的惊喜错觉,转瞬便知道自己认错了,再仔细一瞧,竟是个熟人。
只见那少年金发绿眼,肌肤如玉,鼻梁高挺——正是在姚家班跳舞的胡腾儿,米法兰。
宝珠不禁吃了一惊,听他询问自己姓名这句,正是自己在金波榭问过他的话。她只当此人是绑匪同伙,心怀恶意,明知故问,当即眼中带泪,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少年打量了她片刻,而后迈步走进室内,拖着长腔懒洋洋地说:“哭吧哭吧,主人尤其喜欢这样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惜我今日一口水还没喝上,便是想哭,也挤不出泪。”
室外有女子高声催促:“别磨蹭,快换衣服!不然赶不上下一支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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