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把每一只虫子挑出来,不是失去腿的就是失去翅膀的,你把它们当做你收获的猎物,当成功勋。”
陈渡有点说不动了。他说要喝水,陈清煜就给他倒水,强硬地灌到他嘴里去,看他像一片被狂风吹打的树叶,乱咳起来。
就算这样,也挡不住他想讲故事的心。
陈清煜真想把他的舌头割了。
但是不行。
“后来你长大了,照顾你的嬷嬷说,你会去玩弄宫内的老鼠,拧断它们的脖子,吊起它们的尾巴。”
陈清煜当时抢话道:“它们不该死吗?”
陈渡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陈清煜对这个笑容的记忆深刻,深刻到它经常出现在回忆里,就像现在,明明他的脑子已经不动了,可还是看得见陈渡一张诡异的扯着微笑的脸,一点一点地放大,寄生在他的头脑里。
他说:“你杀了我的孩子,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他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陈清煜有点想不起来了。他越是想,陈渡的声音越响亮:“复仇?你想要的真的是复仇吗?”
“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想的或许是复仇,但你吃的甜头呢?”
“陈清煜,是仇人死了让你开心,还是虐杀一个活人让你开心?”
“你怎么想的?别装了,你想的是——他们不该死吗?”
“像老鼠,像虫子,他们不该死吗?”
“杀死一只害虫,也就是拍打一下,用香熏一下,你呢?”
“你给我看那些残缺的虫子尸体的时候,是把杀虫除害当成一个能炫耀的本钱,还是把它们的死状看做是你的完美作品?”
“你当然会忘记。与其说是忘记,倒不如说是回避。你的腿,你的身体,就像那些曾经被你处理的虫子。你从没想过在别人眼里你也只不过是个两条腿的肉虫。”
但是陈清煜。
你已经杀无可杀了。
“这快乐真简单吧?你的本性投射到我的孩子们身上,就是五花八门的虐杀的手段。”
“真奇怪,谁是你的启蒙老师呢?你是打娘胎里就学会怎么玩弄猎物了。”
“你有没有见过别人杀人,你喜欢看吗?恨不得是自己去杀吗?是不是一看到
衣闻到血味,看见他们半死不活,或者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