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出生了?她要叫什么名字?”
算一算时间,真的快了。
最多不过一两个月。
………
“他没再寄信过来?”
烛火扑朔,硕人的脸庞微垂,骨相仍旧英武,蛇瞳里却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面容笼在一片晦明不定里。
一旁的祝莪捻着针织着衣裳,旁边的木篮子放着小小的布料,像是小婴儿才穿得上的肚兜,还有些许小件衣物,新生儿出生的第一件衣服要母亲来织,哪怕不善女红也绣下一线,这样才能讨个好彩头。
“他没再寄信过来?”像是觉得祝莪没听到,硕人又一次问。
祝莪转过眼想看一看她的神情,后者却侧过了脸,致使面容笼在完全的晦暗中,连蛇瞳都黯淡着,王妃斟酌了下措辞道:“他犯了大不敬之罪,想来不知在哪处逃亡,便是想寄信也寄不过来。”
硕人默然片刻,冷笑道:“怕是死了。”
祝莪沉吟后不咸不淡道:“那王爷何必跟一个死人置气呢?”
“我没有置气!”
话音落耳,祝莪却听到了咔咔的骨节声响,她把拳头攥得很紧。
祝莪深深叹气,把手上的女红活计放下,端着油灯要走过去。
“别带灯来。”
屏风后传来声音,急促之余,竟有一两分惶恐。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已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祝莪把灯放下,缓缓走过去,其实没有灯,她也能看清秦青洛如今的模样。
不薄不厚的被褥盖在床榻上,枕头竖立作椅背,那八尺之躯腰盘微弯,姿势尽量省力,而哪怕秦青洛极力扯住被褥,夜色下,那腹部高高耸起,犹为显眼……
“…别看了。”
她的话竟有些发颤。
祝莪攥住她的手,温声细语道:“青洛,姨什么都没看。”
临近生产的日子,祝莪已很少喊她王爷,往往是直呼其名,以此抚慰这女子王爷的心。
而越是产期将之,秦青洛就越是脾气不好,更易于暴怒,故此祝莪可谓是寸步不离,几乎整日整夜地与她待在这房间里。
秦青洛明白祝莪的好。
为了掩人耳目,祝莪也为她而乔装易容,挺着大肚子,这样谁都不会想到是秦青洛怀的孕。
说来也是讽刺,旁人还以为她们如此恩爱,临近产期,王爷还寸步不离地守着王妃。
至于那把种留给她的人,从头到尾只寄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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