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真的出现了破坏者,他们反而又会成为最拼命保护当下局面的人。
只是这些人在几十年后没有想到,满桌子的饭餐,最终还是因为他们给掀翻了。
王锡爵还是不太明白,却小声开口:“所以先生的意思是京中的纷争不会持续太久?他们即便是反对新政,也不可能真的让天下出了大乱子?”
严绍庭冷笑了一声:“朝廷的乱子算得什么乱?这天下,百姓们依旧在忙着春耕秋收,甲长、里长依旧在承担官府摊派下去的赋税徭役,朝堂太高也太远,离着天下也同样的远。”
其实这话是有悖论的。
因为他说的这种局面,是朝廷陷入到没有实质性的纷争,才会出现的事情。
可一旦是朝廷针对某种具体的事情,而产生的争斗,则定然会波及到地方百姓头上。
但现在,朝廷因为开议新政而陷入纷争和动乱之中,很显然并不会立马影响到地方百姓。
王锡爵听到这里也终于是明白了些:“所以先生是认为,现在朝廷看似是乱作一团,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先生当下也就不用急于回京?”
经过解释,王锡爵自然是清楚了。
既然先生认为当下京中的乱子并不是问题,那现在回京反倒会让自己惹上一身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留在南京这个远离朝堂的地方。
按照这个逻辑去想。
那先生要将自己的俸禄都抓给太师,自然也是不想太师陷入朝堂纷争议论之中,可以从容的留在书院里继续打牌。
严绍庭却又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他看到了外面的雨幕水雾之中,有一行人正在快速的走过来。
他当下便眯着眼说道:“咱们不回京,不代表别人不能回京。”
远远的。
大明浙直总督、浙江巡抚赵贞吉部堂,再一次从杭州跑到了南京来。
而且这一次还带了不少随从。
赵贞吉走进码头上的凉亭里,便自顾自的也不嫌弃,就倒了桌上那粗制的茶水喝。
王锡爵好奇的看了这位封疆大吏一眼,而后又看向笑眯眯注视着对方的自家先生。
赵部堂喝完了茶,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严绍庭。
“猜出来了?”
严绍庭点点头。
赵贞吉脸上就多了更多的不好意思。
这位封疆大吏有些红着脸,搓了搓手。
见严绍庭始终不开口,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贞吉终于是涨红着脸说道:“老夫觉得……老夫也是可以入阁为国家分忧一二的……”
终于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赵贞吉眼神定定的看着严绍庭。
很诡异。
这位封疆大吏说的明明是成为大明内阁辅臣的事情,找的却是严绍庭这个年轻人。
显然更诡异的是,在场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包括赵贞吉自己本人。
严绍庭脸上露出几分玩味,当着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