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同时伸手扶了一把头上掉不掉的斗笠,脸上的皱纹随笑一齐展开,高声道:“老婆子——”
只一声,屋内低低的咳嗽声没了,破旧的木门吱吖一声打开,一个衣服洗的发白,满头白发的老婆子弓腰驼背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可买到了?”
老人笑得乐呵,伸手拍了拍草席,无言诉说了答案,老婆子浑浊的眼睛立马盈满期待,几步上前:“快搬下一袋……”
老人一把拍下她的手,低声道:“等儿子回来。”
“可……”
老婆子迟疑回头望了望屋里躺在床上饿到哭都没力气的小孙子,老人小圆眼一瞪,道:“你想要儿子死?他已经这么多天没吃了,慢一点吃也死不了。”
别看外面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但躲在暗处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京城城门紧闭,城中店铺无人敢开,家里的粮早不够一家五口吃,儿子在衙门干的是抓人的危险活,衙门也穷,可三不五时的还是给发一点吃食,前些时候还发了袄子,若不然他们一家早冻死在家。
犹豫再三,老婆子只得点头,佝偻着背上前帮着丈夫推车往破了一半的屋子里藏,走了没一半,一个不知从哪窜出的人一脚踢在了板车上。
老旧的板车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白花花的大米撒了一地,老人和老婆子反应极快的扑倒在地上,以身子挡着了这来之不易的粮食,饿极的人们此刻如饿狼般扑上——
“吃的!吃的!!滚!都是我的粮食!”
“我的!我的!别踩我!”
纷飞的大雪渐停,哄抢的人群渐散,巷子恢复安静,杂乱不堪的雪地上多了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屋内病猫似得婴孩几声呜咽声在雪花飘落声中渐渐消失。
一柱香后,穿粗布官服的剽悍男人裹风归家,哀嚎声响彻天地。
刚出宫门的向桉循声望去巷子,只看见个男人抱着个婴孩双膝跪在雪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向桉一颗心脏如大手抓过,却终是挪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