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未曾进入巷子。
可怜吗?
可怜。
惨吗?
惨。
可毫无办法。
向桉视线落在了京城大街上,到处是冷到连脖子都不敢伸长的破衣烂衫穷困百姓,他们一动不动贴着墙根,蜷成虾仁,或是死去,或是冷到无法动弹。
能动弹的百姓早已在往日令百姓恐惧的高门大户,以及好名声的高官府前的台阶旁抢到好位置蹲下,他们家中早已断粮多日,蹲在门口等主人家偶尔发的慈心。
现在每天可怜的人、死去的人太多了,向桉从一开始的崩溃到现在的淡定,她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旁人。
近日京城内黑烟袅绕,直熏得眼流泪,一小半来自城内焚烧的尸体,一多半来自皇宫,刺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京城。
街头上,寒凉的冷风冻得骨头疼,丞相府朱红的大门嘎吱打开,一整队手持大刀的侍卫护送着一大锅稀粥出来。
蹲守在门口的百姓们瞬时暴动而起,侍卫们面无表情拔刀,一连砍下五人头颅,红色的血液震慑住了所有人,没人再敢扑上去,也没人离开。
侍卫多次厉声喝斥下,围堵的百姓终于退让出一条路,侍卫抬着粥往前走,身后跟着一个又一个手持大刀的侍卫护着一个身着大红白领夹袄、手持鞭子的任雪清。
不远处的棚子里摆了两张桌,侍卫抬着粥锅过去,百姓便也随着粥锅过去,在武力的威慑下,百姓排成两条长队,万众目光中,锅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撒了黄土的清粥。
登时,躁动的人群议论纷纷,眼见情势不对,几个侍卫拔刀再次宰了三个人头,众人心中一怵,脑海里不自觉浮出前几日丞相府初次施粥时,一次斩杀数百人的恐怖景象。
镇住百姓的侍卫们面无表情一手抄起碗,一手抄起大勺,先舀出一勺热粥,在寒风中稍稍放凉后便端给了护在身后的任雪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