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反抗军把羊毛和货款抢走了,那咱们不是白纺了吗?”
“什么时候了,害想着纺线呢?差不多得了。”一个削瘦的武装农瞪着眼,“大家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汉德森看到局势有些动摇,立刻站出来,用嘶哑的嗓音提高音量:“各位!骑士大人已然为我们安排好了防守计划,只要留在这里,我们就绝对安全。”
他指着几名担忧的乡民,语气严厉:“教堂那边的事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你们要是现在跑出去送死,可别怪我没提醒。”
原先还在聒噪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雨声在院子里清晰可闻。
乡民们彼此对视,眼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有人低下头,看着泥泞的地面;有人攥紧了衣角,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可是……”终于,一个年长的农夫开了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安塞尔修士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他生病了,还孤零零地在教堂,我们真的不管他了吗?”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所有人的软肋。
原本低垂着头的乡民们纷纷抬起眼来,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说得轻巧!”那瘦削的武装农不屑地冷笑着,他指着那老农,“反抗军要的就是修士的命!咱们跑去救他,结果就是连自己也搭进去!”
这番话让乡民们再次低下了头,原本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似乎又被冷雨扑灭了。
“还有那些羊毛、纺线!”另一个中年农夫忍不住说道,“那是咱们过冬的保命钱,要是全被抢了,日子怎么过啊?”
汉德森冷冷地说道:“那点羊毛值几个钱?命都没了,钱还有什么用?大家还是想清楚吧,骑士大人已经保证会保护我们的命,这就够了!”
“可……可安塞尔修士……”年轻的农夫嘟囔了一句,却再也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乡民的沉默中。
雨丝打在斗篷和屋檐上,嘀嗒作响,这种声音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渐渐地,乡民们的情绪趋于平静,或者说是一种无奈的平静。
他们不再争论,不再反驳,只是机械地站在那里,任由冷风与雨水拍打在脸上。
汉德森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听明白了就好,好好待在这里,才是对自己和家人最好的保护。”
不知谁先开始动了,紧接着,乡民们陆续向屋檐下和墙根处退去。
他们低着头,步伐沉重而僵硬,像是一群在寒冬中寻找避风港的鸟儿。
没有人再提教堂,也没有人再提安塞尔修士,似乎那位为他们冒过生命危险的修士,已经被迫抛在了他们的记忆深处。
雨是越下越大了。
站在院子中央的阿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