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着这一切,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瞥了一眼汉德森,低声说道:“事情到这一步,别让这些人再起什么波澜了。”
“明白,明白。”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汉德森连连点头。
只可惜他话音刚落,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看,你们看。”一个山民少年忽然指着院子外的树枝大喊起来。
在木质的围墙外,在飘飞的雨丝中,身穿皮坎肩的拉洛尔夹着树干,艰难地攀爬着。
他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湿,泥污在他的脸上凝成一道道痕迹,只有一双眼睛在雨幕中明亮得像是两簇燃烧的火焰。
这是在准备跳到院子里来躲避吗?可是他的女儿该怎么办呢?听到动静的乡民们纷纷抬起了头。
然而,拉洛尔一开口,山民们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脑袋。
“布莱森修士已经派人绕过大路,向上级修会请求援军,最迟傍晚就能到达!”扒着树枝,拉洛尔朝着院子内大喊起来。
“那些叛军兵力不足100人,天下着雨,他们的骑士没法发挥,咱们在教堂周边设立壕沟街垒,一定能撑到援军赶到的。
我想请大家走出来,到乡村教堂一起保卫家园与宪法!”
院子里的乡民静默不语,没人回应他,雨打在地面上,砰砰作响,像是沉闷的鼓点。
没等乡民们回复,汉德森首先冲了出去:“你疯了,待在外面会被那两个修士连累的。”
“没有人吗?我们不需要太多人,只要凑足一百个成年男子就行了。”拉洛尔根本不理他,仍旧在朝着人群大喊起来。
“你被魔鬼附身了,可大家并没有。”汉德森朝着树上的拉洛尔喊道,“我告诉你,今天不会有一个人跟着你走的。”
“没有人吗?真的没有人吗?”拉洛尔声音中甚至掺杂了一丝绝望。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低垂着头的乡民中,终于传来了声音。
“可是为什么呢?我们留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这是拜圣父会自己惹的祸,和我们无关啊。”
乡民们的声音犹疑而又沙哑,但就在这看似软弱的询问声中,拉洛尔却像是听到了别的东西。
“安塞尔修士已经说了,梅森教区的事是有人在背后煽动,并且拜圣父会保证一定给诸位合理的解释。”他勉力朗声道。
乡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居然有几分动摇,汉德森则立刻制止:“他和拜圣父会一伙的,当然这么说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他呢?”
“我有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安塞尔修士冒着暴风雨去取药,她已经死了。”狼狈地抱着树,拉洛尔几乎破音的吼叫声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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