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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冷笑一声:“那人,不就是说孤吗?”
转头看向万福。
万福忙答道:“据安排在淑华宫和春蔻宫的内侍宫女说,李贤妃确实有向梁昭仪和王婕妤说过类似的话,那两位尚宫妇人也是李贤妃极力推荐的,是她从裕王府带进来的。说是她生产时,全靠了两位妇人才转危为安。”
朱翊钧站起身来,双手笼在袖子里,在屋里慢慢转了两圈。
“上次报恩寺之事,孤严惩了她的兄嫂,却放过了她。不想她不思悔过,还恨孤入骨,想用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拙劣计谋来陷害孤。”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问万福:“老三六岁了?”
万福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三皇子生于嘉靖四十二年八月,马上就满六岁了。”
“孤前些日子看到过他,长得很壮实,还缠着孤,一口一个太子大哥,要跟着孤到西苑内演场学骑射。挺懂事的孩子。”
说完,朱翊钧转头看着冯保和万福,一字一顿地说道:“去母留子!做得干净些!”
冯保和万福连忙跪下,低着头应道:“遵令旨!”
朱翊钧缓缓坐到椅子上,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春日高照,照得西苑树绿湖翠,生机盎然。
朱翊钧轻轻拍着座椅扶手,悠悠地说道:“救人,杀人,一念而定。这就是权势啊。”
可是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无心感叹,挥挥手说道:“去办事吧!”
冯保和万福退下后,祁言来禀告:“殿下,都察院左都御史赵贞吉递牌子求见。”
“整饬诸藩宗室的条目这么快就写好了?”
朱翊钧有些惊讶,可是转念一想,赵贞吉对整饬诸藩宗室胸有成竹,会议上所举的草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跟自己的态度大概一致。
他整理条目,只需要把自己的意见添加进去,稍加编排即可。对于他这样的大才,跟喝水一样简单。
而且自己在宫里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请进来。”
赵贞吉行完礼后,把那份条目呈给朱翊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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