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咸安感叹道:“是啊,不容易,真不容易啊!”
“走吧,我们到通州分道扬镳,各自赶路。”周秉洲调头说道。
“走吧。没人来送我们,该走了。”
“呵呵,是啊,我们都是丧家之犬,那能跟致仕的礼部尚书南宇公比。”
三人刚转身,从城门里疾驰出来两人,跑到跟前,下了马,对三人拱手道:“可是周秉洲、袁咸安、李治彬三位先生。”
“正是。”
“请稍等,有位贵人马上就到,要相送三位。”
贵人?
我们三人得罪了新任阁老兼户部尚书高拱,人憎狗嫌,亲朋好友都躲得远远的,还会有人来相送?三人等了一会,一辆马车在十余位骑兵的护卫下,出了朝阳门。
一位身穿直缀男子下了马车,正是少府监太监杨金水。
周秉洲认得他,大吃一惊,轻声跟两位同伴说了一声,一起上前,拱手道:“杨公公,你怎么来了?”
杨金水笑眯眯地说道:“太子殿下吩咐咱家,三位先生有情有义,离京不能太过冷清。今日要是有人相送三位,咱家就不出来了。要是无人相送,咱家就送一送三位。
今日朝阳门全是送高子象的人,无一人送你们,那咱家就必须要出来了。”
周秉洲三人噗通一声跪下,对着西苑方向磕头,含着眼泪说道:“臣等谢殿下天恩。”
“起身吧。”杨金水一一扶起三位。
一位护卫上前几步,他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放着三杯斟满酒水的酒杯。
杨金水一一端给周秉洲三人。
“这是上好的汾酒,绝没有掺水。”杨金水说道,“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高部堂入阁,成了高部阁。他也向太子保证,不会再与你们纠葛。
天底下,还没人敢向太子作了保证又不算数的。自此你们大可放心,安心分赴各地,各守其职。
你们三人虽然被贬官,名字却被殿下记住了,只要用心做事办差,自然能比别人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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