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蘸苏容妘亲手磨出来的墨水,而后再公文上落下字来。
就是写了几个字后,他停了笔,看着还在往砚台之中加水的苏容妘道:“墨有些稀了。”
他以为是苏容妘对磨墨比较生疏,毕竟也不是正经高门教养出来的,哪里会有人专程来教如何磨墨。
他这便来了兴致,乐不得能快些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光是货真价实的痕迹还不过,这种磨灭不去的习惯他也要留下来。
裴涿邂伸手过去,想直接握住她的手来教她,却是被她飞快将手抽回,反倒是他伸出去的指尖停在了半空,顿了一瞬,才孤零零的去握住墨条。
他的兴致没因此而打散,反而放缓了声调:“要轻而慢,墨块平正,不可斜墨直推,用水时宁少勿多——”
“我知道的,裴大人不必多说。”
裴涿邂教她研磨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她,却见她满不在意笑了笑:“从前养成的习惯罢了,墨块难得,若是磨的浓了岂不是浪费,倒是我忘了裴府不缺几块墨。”
裴涿邂眉心微动,却是陡然想起,她也是识字的,甚至写了一手好字。
所以她也曾给人这般磨过墨?
有种被人抢夺了自己珍视之物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攀升,叫他胸口闷闷的,似堵着一口气出不来。
他似与自己过不去般,直接开口问她:“你此前给谁这般过?”
苏容妘将墨块接过,手上动作不停,脑中却是想起了阿垣。
她自是只给阿垣磨过,还是阿垣亲自教的她,其实手把手教她之时,并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握手,比如在她跌倒之时,在惹恼了村东大黄狗一起逃跑之时,阿垣都拉过她的手。
但从那次阿垣握着她的手,教她磨墨之时,她才第一次察觉到心中的悸动。
那时的她心跳的厉害,面上亦红的烤人,叫她觉得口干舌燥,觉得阿垣身上到处都是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