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眼眸低垂下来,当初教她口技的师父年岁大了,无儿无女只剩这本事,师父自知自己活不长,看她一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便叫她跟着学,她只是陪着出摊,师父也能跟给她些铜板。
虽不算多,但那时尚且在襁褓之中的宣穆不能离人照顾,她上山采药的本事也没了用武之地,师父的铜板帮着她熬过了很长一段时日。
这在她心中似上天般馈赠而来之人,难不成真的只是方便嫡妹与裴涿邂的一环?
叶吟在一旁看着她,有些不安得问:“姑娘在笑什么?”
“不笑,难不成还要哭?”她的视线转向叶吟,“我如今可否能回去休息了?”
叶吟欲言又止,原本家主的意思是叫苏姑娘直接宿在正院,只是看苏姑娘这副样子在此处定是休息不好,她便擅自应了一声:“自然是可以的。”
苏容妘未再停留便直接回了矮房,叶吟给她上的妆她也没留着,回去便洗了个干净。
她瞧瞧去宣穆的屋子看了看,人还睡着,但许是睡得并不踏实,她刚走到床榻旁便有要转醒的迹象。
她伸手抚了抚宣穆的头,又将他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动作很轻,但宣穆还是睁开了眼:“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他迷迷糊糊往苏容妘怀里钻,叫她心上软了又软,也终于能将方才的紧张与低落驱散了些。
她干脆在这配着宣穆,迷迷糊糊睡到第二日。
大人的事终究是与小孩子无关,宣穆照常去学堂,前脚刚走,后脚叶吟便过来给她上妆。
苏容妘见着她进了屋来,实在没控制住蹙了蹙眉:“日后我每日都要如此吗?”
“开始这几日是要的。”叶吟手上动作不停,“毕竟刚出事,定会有人来试探,姑娘多担待着些。”
“只试探我一人?裴大人可会回来?”
“家主这几日有些忙,奴婢也说不好。”叶吟顿了顿,安慰道,“姑娘放心,家主定能尽快回来,不会留姑娘一人面对旁人的。”
苏容妘没说话,只任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