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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妘板着脸端过山楂羹,也不再理会身侧人,她想,日后若是裴涿邂再说这种话就任他去说,要么他哪日真发觉了什么,叫他直接处置了她就是,何必这般钝刀子割肉耍弄她。
可心思刚一回转,她便意识自己吃的是什么,手上一顿。
虽说有孕之人确实有喜食山楂的,可她吃也仅是因她现下觉得这个开胃爽口,但二者放在一处,反倒是成了她有孕的佐证,若是放下,却又莫名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她扣着碗边沿的手略用了些力道,指尖血色也因此褪去发白,一时间进退两难。
裴涿邂见状,倒是读懂了她的心思,略一思忖,也去盛了些山楂羹。
这入口酸甜的味道他并不喜欢,但却面不改色道:“确实好吃。”
如此也算是给了苏容妘一个台阶下。
他也喜欢,那这山楂便只是一道菜,不再有什么旁的暗喻。
也确实如此,苏容妘听闻这话,神色也终于略有些许缓和下来,又吃了一口,可裴涿邂的心却是沉了起来。
此前同寝,他也是本着能尽早有孕去卖得力气,日子算下来也差不多该是这个时候,这有孕之事估摸也是八九不离十,但还是得寻个千金科圣手来诊治才能妥当。
可……她岂能配合?
还是得从长计议才是。
一顿饭吃下来费了不少功夫,要出包厢时已经将近午时,苏容妘仍旧得被他牵着,忍不住问:“可以回府了?”
裴涿邂与她立在马车旁,看她鬓角有碎发飘动,抬手便要帮她挽到耳后:“别乱动。”
苏容妘僵着身子在他面前,只能认命得接受他带着侵占意味的靠近。
他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我难得带夫人出来一次,哪里能早早回去?湖边、亭台,你可有什么想去的?”
苏容妘抿着唇角并不答话,可在此时却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裴大人——”
寻声看过去,便见薛夷渊奔这走了过来,他眸中含着怒意,死死盯着裴涿邂,而后又不忍地看了一眼苏容妘,咬牙压着怒火低声道:“裴大人是瞎了不成,连自己的夫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