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涿邂很早就醒了,他睡的时辰一向很少,一开始是为了读书,后来则是为了上朝。
今日晨起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在意的人就在身侧,安安静静睡在他怀里,好似至始至终只属于他一个人。
虽如今人已经羞恼的走了,但他仍旧侧躺在床榻上回味,指腹抚过她卧躺过的地方,感受她残留的温度。
此刻门被推开,他以为是他的妘娘回了来,眼底含笑地看过去,却是陡然见到叶听一脸凝重地进了屋。
裴涿邂眉头当即蹙起:“谁准你进来的?”
叶听靠近了些,半跪下来回禀:“家主,此事要紧,奴婢怕惊动夫人,这才没有得准允便擅自进来。”
她语气沉沉:“夫人应当是见红了,她不知有孕的事,还以为是要来月事,昨夜她便提过一次,奴婢还以为是刚有孕的不适叫夫人生了误会。”
裴涿邂面色凝重起来,尹太医说,若是见红这胎儿便更危险了几分。
昨日临睡前她还喝了一碗安胎药,可今日还是见了红。
叶听试探问:“家主,可要去寻大夫来看一看?”
裴涿邂应了一声:“去宫中再请尹太医,莫要透露夫人的事,直说是为我处理伤口。”
叶听领命退去后没多久,苏容妘便回了屋中来,她已经梳洗后穿戴整齐,回来时见裴涿邂已经起了身,但因着这屋中没有他的衣裳,他还穿着月白色的寝袍,静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松树不知在想什么。
虽则他还带着些病容,但却弱化了他寻常时身上的凌厉之气,白衣墨发,终有几分寻常高门贵公子的模样。
“怎得起来了?”
裴涿邂回眸看她,即便是有所隐瞒,但眸中的担心之意仍旧明显:“今日尹太医会来看伤,叫他也为你诊一诊脉。”
“不必了,为你看一看便好,我身上已无大碍。”
县主当时只想着烧死她了事,也根本没想过会逃脱,故而除了压着她打了她一巴掌以外,并为做什么伤她身的事。
面上的伤要慢慢养,剩下的便是手腕上的伤,她自己也看过伤口了,并不算严重,按时按点儿的涂药最后应当连疤都不会留。
裴涿邂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