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别攥着了,叫掌柜的给你包起来。”
他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这么喜欢?竟连放手片刻都不肯。”
“没、没有。”
苏容妘将梳篦递过去,放到了他手心之中。
裴涿邂垂眸看了一眼,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河东裴氏一门,即便是家中婢女所用的梳篦,都不会这般普通。
但他还是将其交给了身后掌柜:“包起来罢。”
掌柜的面带疑惑,双手将梳篦接过来,只瞧一眼便笑着递了回来:“这梳篦并非是店中之物,许是谁落下的罢。”
裴涿邂将梳篦接回,随口圆了一句:“难怪我看着眼熟,觉得同我夫人素日里用的那只相似,想来是丫鬟随手带出来的罢。”
掌柜的夸了两句夫妻恩爱,竟是连夫人用何种梳篦都能记着。
裴涿邂没反驳,只握住苏容妘的手:“除了这个,可还喜欢什么旁的?”
苏容妘视线盯着被他攥在手中的梳篦,抬手要拿回,裴涿邂却是将手往后撤,垂眸看着因心急而轻撞在自己胸膛上的人:“我在问你,要不要买些其他。”
“不必了。”
裴涿邂眸子微动,沉默一瞬,好脾气地将梳篦重新放回了她手中。
“拿着罢,咱们回府。”
苏容妘被裴涿邂拉着出了首饰铺子,梳篦握在手中,此刻却好似烫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险些停滞,一个她期盼了很久的猜想再脑海之中再次翻涌,却又在这个时候叫她不敢深想下去。
这个念头在五年间反复提起,最后一次次的失望尽数变做泥沙,将其深深掩埋,再不见天日。
她说服了自己,亦叫自己认了命,可这梳篦竟又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可她这时有些怕了,怕又是一场虚妄的欢喜,怕承受不住再次冲击而来的失望。
她惶惶然跟着裴涿邂上了马车,帷幔落下时,便听他陡然开口:“妘娘,这东西竟叫你这般失态。”
“竟是惹得你连在我面前,都装不出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