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没什么力气,头就这般靠在马车车壁上,随着马车向前行,头一下一下往上磕。
裴涿邂看不过去:“不若靠着我罢。”
苏容妘轻轻摇头:“不必了,我这样挺舒服的。”
“在这磕头有什么好舒服的。”
裴涿邂现下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知她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还是什么其他,看起来似魂魄离体,眼睛里也没了什么生气。
他忍了忍,倒是还是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来递过去:“垫着些罢。”
不愿靠在他身上,枕靠着他的外袍总可以罢?
苏容妘这下倒是没有拒绝,直接将外袍接了过来,也不管这究竟是多贵的料子,直接团了起来垫在脖颈处。
医馆之中,这边人刚走没多久,便有小厮模样的人寻上了女医,给了一锭银子:“大夫,我家夫人身子究竟如何,主子还是想让小的来问上一问。”
女医也没多心,将银锭接下:“这胎没坐稳,变故自然多了些,但夫人身子底子好,日后好好将养着,未必不能将胎保下来。”
小厮瞳眸骤缩:“当真有孕了?”
女医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事儿还能有假?”
小厮悻悻然笑了笑,连赔了几声不是,女医没同他计较,顿了顿复又道:“方才你家夫人在,我不好说什么,但见过娘有孕瞒着爹的,没见过爹反过来瞒着娘的,保胎还是得靠着当娘的上心才行。”
小厮怔了怔,却怕露了马脚不好多问,连道谢几声这才离开,转身隐没入暗巷,将这话回禀给了薛夷渊。
饶是听了裴涿邂的话,薛夷渊心中也仍旧尚存侥幸,希望是裴涿邂故意诓骗他,可如今连大夫都这般说,哪里还能有假?
小巷之中不如街道上吵闹,薛夷渊却觉耳中嗡鸣,妘娘有孕,便是生生将一切计划打乱。
裴涿邂护她又护的紧,今日不过是给妘娘送去了梳篦,她便惊动胎气,竟让裴府的人慌忙在外面寻医馆,若是将一切都告诉她,她又能否承受的住?
只是听着那女医的意思,怎么好像妘娘并不知自己有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