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枪响。
历文成压着方休,完全包裹住了她。
特警有条不紊对着窗户打手势,用对讲机安排救护车,叫医生上楼。
一群人进进出出。
他垂眸,方休紧闭双眼,额头红肿,脖子上血迹已凝固,刀口不深。
除此之外,安然无恙。
绵长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后颈。
身后的男人伸长手臂,撑在茶几和沙发边缘,牢牢护住二人。
“阿成。”男人喉咙嘶哑,对他耳语,“今日若没有齐昀,小休会成为我的筹码,算你走运,不用在哥哥和爱人之间抉择。”
历文成眼皮轻颤,感受到男人逐渐下滑的身体,逐渐远离的体温。
他没有回头,深埋在方休肩窝,一动不动。
阿权和医生搬离了历行之。
一霎,历文成背肌绷紧鼓起,又坍塌。
他的一颗心重重落下,扬起三十年的灰烬。
又提起,承载了迟来三十年的苦憾。
沉甸甸悬在胸口,拽得他浑身痉挛。
周围的一切堙灭于此时。
无声,无息。
……
方休醒来时是第二天早晨。
她头痛欲裂,闭眼缓了片刻。
病房里有两名护工,见她醒了,俯身安抚,“历总在警局配合调查,应该快结束了。”
方休茫然片刻,旋即回神,“除了我,昨天送到医院的还有其他人吗。”
“有两个,一死一伤。”护工下意识回答,急忙捂嘴,“您好好休息,医生说您受惊了,胎气不稳,万万不能再操心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推开。
阿权一愣,快步走进来,恭敬低头,“太太。”
方休撑着病床坐起,歪过脑袋,“你哭了?”
阿权黝黑面皮闪过一抹红,“没有。”
“齐昀呢。”
“在重症监护室。”
方休心一咯噔。
伤的是齐昀。
那死的…
“历文成怎么样?”
“小伤。”
方休动了动胳膊,“情绪呢。”
阿权沉默。
最后关头,齐昀见大势已去,是想要同归于尽的。
历文成挡住了方休,而历行之挡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