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先生在国外玩枪玩得很娴熟,枪法准,那样的情况下,依然击中要害。
由于他身上背着重案还未交代,警方射击时留了他一命。
历文成嘴上没说什么,可毕竟是同胞兄弟,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这会儿,他伫立在警局门口,头上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连绵雨幕,他没打伞。
警察带着历行之秘书出来,看见他,秘书停下,“小历总。”
男人叼着烟,面无表情。
“行之公子从未计划置你于死地。”秘书抬头望天,“历家,没有人把他当回事儿,大小姐狠心,他憋屈了一辈子,从头到尾,他图的不过是家人的一份重视。”
历文成点燃那支烟,狠抽了一口。
“你回历家之后,我看得出来,他比前二十多年都高兴,这几年,他说辅佐你继承集团,是真心实意的,他知道你不愿走捷径,甘愿在背后为你铺平道路,做那些脏事儿,也是真心实意的,如果非要争他有没有害你,‘受贿’那件事,勉强算作一次。”
秘书抹了一把脸,“可你被带走那天晚上,他已经准备好了证据。当日,方小姐将自己暴露于大众之下,袒护你,支持你,这一点让他钻了牛角尖,因为没有人如此对待过他。”
历文成垂着头,微微蹙眉,秘书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警察在一旁催促,“走吧。”
擦肩而过,秘书将最后一件事坦白,“他小时候在雪地里跪坏了身子,本就撑不了几年,你回历家第二年,他立好了遗嘱,无论他手里将会有多少股权,都是你的。”
雨势渐大。
历文成指腹轻拧,捻灭烟蒂,面孔闷在阴霾里。
风雨之下,孑然身影。
历行之中枪后,留下的那句话,是要连同世间对他的负罪感一并打消,是要向所有人证明,他死有余辜。
更是不愿让弟弟心中有愧。
衣服湿答答贴着身上,冷意入骨入心肺。
一辆黑色路虎在路边停下,后排男人撑伞下车。
历文成瞥一眼,跨步越过他。
“阿成。”
他浑然不觉,径直走到自己车旁,坐进驾驶位,发动引擎。
后视镜里,蒋仲为一身戎装,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