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还真是,面颊两道凹槽,原本是鹅蛋脸,现在不圆润了。
“医生怎么说?减胎?”
“下周产检,情况得不到改善,可以减胎。”
周夫人点头,拍拍方休手背,“子孙缘分听天由命,夫妻共度百年最重要。”
历文成松了口气,“还好您明事理,否则,我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方休小计策没得逞,垂头丧气跟他回家。
车里,她委屈抽噎,“我这几个月苦白受了。”
历文成揽过她,内心五味杂陈,以缓兵之计哄她,“等做完产检,如果你身体好转,一切正常,就留下。”
“真的?”
方休抚摸肚皮,左一下右一下轻戳,“听见没有,都争气一点。”
他闷笑,捋顺她长发,“是他们的母亲要争气一点,多吃饭,养好身体。”
那天之后,方休将每晚胎教换成了‘威逼利诱’。
历文成帮她洗脚,她唠叨,“不许抢我的营养了,给你们老母亲留一点,好使力气。”
帮她抹油,上了床,还是唠叨,“历祈昭,历祈言,历祈如,历祈安,我不管你们是哪一个,只要助我渡过难关,外公留给我那一首饰盒,我送你们一半!”
也许是首饰盒管用,也许是当真有缘分。
产检结果很好。
方休叉腰,挺着肚皮,大笑几声,“不愧是我的孩子!”
她得意坦然,历文成依旧整日陷在焦灼中。
第二天,亲自面见市总医院的院长和几位老主任,将方休孕期里所有检查报告分析了一遍,确认生产风险,拿到了一份保证。
陈晨对孩子性别太好奇了,不等历文成空闲,带着方休去做鉴定。
一出医院门,他打去电话,“历董事长!你猜是男是女?”
历文成批着文件,不咸不淡的语气,“不是男,就是女。”
“龙凤胎!你小子厉害啊,一把儿女双全了!”
他顿住。
缓缓放下钢笔,沉默久坐。
直到阿权叩门提醒,他浑身僵硬的筋骨,一寸寸放松。
后背的衬衣被汗浸湿。
思绪回笼,瞳孔重新聚焦。
窗外春暖花开,楼下车水马龙,道路旁柳条抽新芽。
“历董,您没事吧?”
他起身,伫立在窗边平复心情。
夕阳如海般铺盖,掩去了男人眼底的泪光。
七个月时,方休已经无法下地,峰海和海夫人特意提前从南边赶来。
有海夫人这个有经验的人陪产,历文成又多了份安心。
最后这段时间,他几乎只出现在病房,生怕有任何意外情况。
方国威和陈晨每天来一趟,商梓也凑热闹。
傍晚,他踏出电梯,张洋刚巧拐弯。
擦肩而过,张洋目不斜视。
他喉咙干噎,眸光闪了闪,回头,“张洋。”
张洋停下,背对他。
商梓走了两步,“我和庞家女儿周末相亲,见面。”
两三秒,她侧头。
蓦地,身后一声叫喊,“小休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