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透进来,勉强能看清那一个个狭小又坚固的牢房,牢房中只有冰冷的石板床,充满着无尽的绝望。
槐序形如弱柳,单薄的身躯在这牢狱之中显得愈发孤寂。
四周的墙壁散发着陈腐的气息,斑驳陆离,仿佛是岁月侵蚀下的狰狞巨兽,冷冷地俯瞰着他。
素衣似雪,却沾染了丝丝尘埃,那原本象征高洁的白色,如今在这黑暗中也有些黯淡,宛如一朵陷入泥沼的白莲。
发带松松垮垮地束着他的乌发,几缕发丝垂落在他苍白的脸颊边。
他静静地坐在牢房内那唯一一束光影下,宛如被尘世遗忘的谪仙。
光影穿过狭小的窗格,尘埃在其中飞舞,似精灵在嬉戏。
光影勾勒出他消瘦的身形,投下一片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周围的稻草杂乱地散落,有的已经发黑发霉,散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
他就那样坐着,眼中有化不开的忧伤与倔强,似是在这黑暗中守着最后一丝希望之光。
就在这时,隔壁的淑君竟然毫不留情地开口讥讽道:“槐序,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鬼地方见到你。”
槐序只是静静地阖上双眼,仿佛将淑君的话语当作耳旁风,根本不予理睬。
然而,淑君却丝毫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愈发得寸进尺起来:“我原本还满心以为你家那位会想方设法来救你呢,可万万没想到啊,你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她竟然还是这般铁石心肠、不留半点情面,甚至忍心将你囚困在这等困苦之地?”
“如今覃修氏已然陷入必死无疑的绝境,这一切可全都怪你!!”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无法遏制的憎恨与极度的厌恶。
其他的覃修氏族人被关押在了另一处,槐序心中反倒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不错,至少自己不必再去忍受他们那些不堪入耳的冷言冷语。
淑君见槐序始终毫无反应,心中的怨气瞬间变得愈发浓烈起来:“你他妈的是哑巴了吗?!活该陛下让你和煊骄王和离!呸!也不知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种!”
可就在下一秒,槐序那悠悠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们不会和离。”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眼底的冷意当中掺杂着仿佛深不见底的无尽落寞。
伴随着他的开口,那眸底原本复杂的情绪又如朦胧的雾霭一般再度缓缓散开:“我无论如何都绝不会让她和我和离的。”
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携带着阴谋气息,同时又透着无尽诡黠的阴沉,让人仅仅看上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