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达特曼上校说起这件事时,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不知道是佩服叛军的随机应变还是为叛军没有真的灭绝土著而感到遗憾。这位第五步兵团的指挥官很没形象地躺在一旁的树干上,像个懒汉一样看着天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努力,免得一不小心成了敌人的新战绩。对于长官的怠惰,其他士兵想必是有怨言的,而他们通常选择将怨恨藏在心里。无论如何,达特曼的赌博已经失败了,他很可能激怒了那些暗中和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达成交易的将官。
十几分钟后,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赶到了这里。他见到麦克尼尔时,只穿着短袖衫的年轻士兵和其他同伴聚在一起,研究着该如何利用这里的地形打好下一场反击战。众人都发现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麦克尼尔身后的阿达尔贝特,他们不约而同地降低了音量,唯恐让长官认为自己目无上级。麦克尼尔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还在滔滔不绝地向众人讲解他的新思路,而离他不远处便是已经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乡的达特曼上校。直到麦克尼尔发现其他士兵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看到了坐在树桩上吃压缩饼干的赫尔佐格少校。
“您尽管继续说……我就是来看看。”阿达尔贝特尴尬地挥了挥手,继续吃午饭。
“不,既然您来了,那么指挥工作当然是您来负责。”麦克尼尔连忙推辞,他不能抢了阿达尔贝特的风头,“我是说,这里发生了许多我并不清楚的事情,您应该更擅长处理它们。”
阿达尔贝特说了些象征性的客套话,他不打算这么快把实情告知麦克尼尔。他按照麦克尼尔的设想向达特曼上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斯迈拉斯对计划的修改也完全在麦克尼尔原本的预料范围内,但事态的发展比他们预料到的结果要糟糕得多,除了上校的责任外,阿达尔贝特也不由得怀疑自己实在是太自大了。上校在赌博、在利用战争争取名望和利益,他也一样。
远处隐约传来了枪声,听到枪声后的其他士兵迅速返回原本的位置,准备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麦克尼尔顾不得叙旧,随着其他士兵埋伏在两侧,等待敌军的进攻。几分钟之后,远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这些士兵毫无章法地向着防线发起了冲锋,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持枪射击,子弹根本碰不到躲在防线后方的防卫军士兵。麦克尼尔很快发现,这些士兵当中竟然没有一个白人,这种转变让他终于确定叛军比想象中的更加灵活——看起来,叛军希望让那些连反抗和逃走的念头都不会产生的土著人前来送死,以减轻自身的损耗。
“这是怎么回事?”麦克尼尔躲在树桩后,向着一旁的阿达尔贝特问道。
“如果你听到他们的口号,你就会知道这些人愿意为叛军效力的理由了。”阿达尔贝特紧张地注视着还在向防线推进的人群,“叛军用谎言蛊惑他们,声称他们只要奋勇作战,就能成为名誉布里塔尼亚人,摆脱奴隶身份。”
“蠢货,他们在eu至少还是合法公民,有什么必要去做皇帝的一条狗?”麦克尼尔怒骂道,“就算没接受过教育,至少该看清哪边更不讲人性吧?”
“……让他们蠢到如此地步的,就是我们自己。”阿达尔贝特叹了口气,“我们和我们的祖先剥夺了他们的思考能力,现在反过来受害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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