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说过这事,这会儿朱小龙早已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阳光白花花照在桌子上,心情难得这么愉快,边梳头边哼着歌,尽管这是一首老掉牙的歌,尽管歌调和歌词都透着无尽的哀伤,她唱得依旧欢快明朗: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三岁两岁呀就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还好过呀,
就怕爹爹娶后娘呀,
生个弟弟比我强呀,
弟弟吃面,我喝汤呀,
端起碗来泪汪汪呀,
亲娘想我,谁知道呀?
我想亲娘在梦中呀,
亲娘呀,亲娘呀……
歌唱到这儿,她乌黑的头发也梳完了,然后拍拍身上的掉头发,挎个篮子,拿把半旧的锁,正准备锁门,出门,突听得身后有人叫她一声“嫂子——”,白巧珍惊愕回了一下头,见是陈仲秋,一脸猥亵,两只手对搓,衣服上有些脏兮兮的,一股有些骚哄哄的气味扑过来,见他贼眉鼠眼盯着自己看,心中不舒服极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年届35岁的她,已经丰满得象爆裂的果实,就差“嘭——”一声,这样的女人,对于陈仲秋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
“我想——想——请——嫂子——,给介——介绍——个——个——个人!”他就象一只被塞进茶壶里的硕鼠,脸儿憋得通红,愣是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介绍什么人?”白巧珍蹙起眉。
“当然象你一样漂亮的女人!”他的双手对搓声响,的确,他没有与成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腰佝偻得象一只完全立起来的虾。
“没合适,碰上再找你!”白巧珍锁上门,步履轻盈走了。她只能这样敷衍他,她看见狼一样饥渴的目光,哆嗦着,逃遁着。
楚楚的确动人,但没有银子,就横眉冷对,她和陈仲秋虽熟,是床上蹂躏的那种熟,象过山车一样,过后翻脸无情,婊子嘛,比戏子好不到哪儿去,有钱时,脸上的笑容绽放成花,没钱时,就冷若冰霜。
望着女人诱人的背影,吐出一口委屈的唾沫,忽然感觉有尿了。下体就象驴,涨成一根油漆过的黑棍。他妈的,这女人本来该是我的,咋就让老秃驴黄兴德青蛙一样:呱唧一口,吞下去了!狗日的拣了这么个大便宜,这个圆滚滚的女人咋就没有进入他的法眼呢?偏就苍蝇吸咂百合?他摇摇头,活瞎了,这双眼该用锥子扎,扎出血肉模糊的肉洞。
土木镇十里地的大集镇,南来北往的客商还真不少,它和黄花甸子一样:十天四个集,错开了,两条主街塞满人,红男绿女,吆喝声,动物声,笑声,车轱辘辗压声……各种买卖一字辅开,白巧珍就象潮水中的一朵浪花,随着人流而动,她已经给朱小龙买了一条灰布裤子,正寻思给黄兴德买双胶鞋,正左倾右盼,这个男人虽比不了朱依照,但对她和儿子却是百分之百地照顾,想到这半生的命运多舛,不由得一阵寒颤,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干吗长得这么好看?如果要是追根溯源,那就只能怪自己的漂亮,是色害了她,从年青时,就一直受到男人蜂蝶般追逐,男子永远是视觉动物,在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