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系带,一边大步出了小院。
耿煊赶紧跟了上去。
“陈叔,这是死人了?”
“嗯,应该是。”
此刻,锣鼓声音更加清晰,嘈杂的人声也越来越响亮。
“能知道死的是谁吗?”
“那个方向有好几户人家,去看了才知道。”
两人不再说话,快步前行。
很快,便已经来到锣鼓声响的附近。
人群在这里也变得密集起来。
听周围人的议论,也知道了死者的信息。
“死的是薛驼子。”有人叹息。
“诶,怎么会是他啊?他背虽然驼了点,可身体很硬朗啊。
今天下午我还在坊门口看见他了,推着他那木推车,走得比我都快,怎么说没就没了?!”有人不敢相信。
“老天要收谁,哪个说得准?”
“……”
听到这话,耿煊脚步就有些发僵,面皮有些发紧。
紧紧跟在陈荣山身边,进入一家小院。
院中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只低声与身边人交流,没人大声说话。
角落里,一个由数人组成的乐队正在专注的敲锣打鼓,为逝者送行,也将“讣告”迅速传遍里坊。
耿煊跟在陈荣山身后进入屋中,发现屋中也聚了不少的人。
在堂屋正中间,放着一张床板,一个头上盖着白布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李坊主正站在床板边,揭开白布认真打量了片刻,还伸手在死者脖颈咽喉处按了按。
对旁边一个老妪道:
“应是痰液堵塞了气道,窒息而亡。”
老妪满是褶皱的脸上泪水未干,但此刻却已经没有流泪,只是声音嘶哑的自责道:
“我该早点发现的,他哪天晚上不咳喘几声?
今天下市回来,他饭也不吃,说是有点累不想吃,躺床上就睡了,也不咳喘打鼾,我也睡了个安静,还以为他终于开始体谅我一下……起夜发现时,人都死透了!”
“我要是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这样……”
老妪在那里伤心自责,旁边有两个邻居家的妇人在低声安慰。
检查完尸体后,李坊主正要将白布重新盖上,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能看出死亡的具体时间吗?”
这般场合,小年轻这般冒失的开口,是很容易惹来呵斥的。
不过,李坊主发现说话的是耿家小子,家中也才办完丧事不久,连亡父的遗体都没见到。这般一对比,薛家今晚之事都算不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