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继续看云莺缝补——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直接起身,穿着这身破损的衣衫回前院去。
陈宴洲不得不想方设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看向云莺,看的久了,就发现,这女子在他的注视下,呼吸始终平稳,面上也无异样的神色。
陈宴洲挑眉,问云莺,“你……可有话与我说?”
“说什么?”似乎单膝跪地这个姿势实在太磨人了,而膝盖底下的石板也太坚固,云莺这娇养的身子骨委实受不住这种折磨,她便蹙着眉头,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气。
很快,她微抬眸,看向面前这位主子。
这位主子眉宇蹙的更紧了,那双眸子也更加犀利了。他牢牢的盯着她,好似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
但仔细看,他眸子有些空茫,显而易见已经出神了。
云莺便不着痕迹的挪动一下双腿,换成了一个跪坐的姿势。
等她跪坐好,再抬头看陈宴洲,结果就和这位主子四目相对。
云莺:看见就看见吧,总不能不让她换姿势。
说实话,这主子可真不体贴人!偏她女工是真的不行,缝补个衣裳也慢吞吞的。
云莺严重怀疑,若她不换个姿势,许是等这衣裳缝补好,她这双腿就废了!
当下虽然被人逮了个正着,但云莺丝毫不惧,只当这事儿不存在一样,继续用她那蹩脚的手艺缝补衣摆。
倒是陈宴洲,眉头微拧,仔仔细细的看着垂首做工的云莺,依然觉得很不对劲。
她不是府里送来伺候他的丫鬟么?
这个伺候,当然不只限于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真实用意众人皆知。
既如此,她是如何在面对他时,能做到平静无波,甚至连呼吸都不乱一下?
即便他不是这府里的主子,不是她以后要伺候的男人,就只论他是个年轻男子,且还样貌不俗,而她是个正值桃李年华的姑娘,在面对陌生男子时,这般从容淡定的反应,也未免太奇怪了。
这是第一点。
再有第二点,联想到往日与一些友人外出游玩做耍时,那些伺候的丫鬟和清倌人,抓住一切机会往他们身上扑。她们俱都谄媚讨好、极尽温柔小意,只想得到富贵公子们的青眼,能够有个好前程。
对比云莺此刻的避之不及,陈宴洲盯着云莺的眼神就更深邃了。
也是这般目光灼灼的看着时,陈宴洲才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