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说蒋班长,官洪没多少力气,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他本来就是一个文人,不然大伙怎么都喊他‘小秀才’呢?你就多担待他一点嘛!”
听康建忠这么一说,班组里的其他承包人员看了看蒋素英,又看了看官洪那张显得十分尴尬的脸,都笑了起来。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地里的活跟不上趟,年底了可不能再在我们班组里混了。”蒋素英很不耐烦地说。
大家这么一哄笑,再加上蒋素英的大声训斥,官洪更感到自卑了。他是从内地来到五一农场三分场的,因为家里生活十分贫困,他捡完棉花后才自愿留在农场参加土地承包的。偏偏生活又那么不顺,这两年风灾、雹灾和低温比较严重,他的收入也很低,再加上力气有限,班长蒋素英对他态度也不友好,同班组的成员不知是嘲笑、讥笑还是凑热闹地哄笑,他心里更感到不是滋味了。待棉花施肥结束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有气无力地回到他那简陋的房子里。
这是一间用土坯垒成的简易小房子,只能容纳得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因为房子很矮,门就更低了。官洪已经习惯低头进出了,换了别人,如果稍不留神,会碰着脑袋的。由于南疆很少下雨,他就在小房子的外面搭建了一个小棚子,垒了个灶台,算是厨房了。
官洪低着头,很伤心地走进房子里,无精打采地坐在床边,看到床边用两块木板支起来的小桌子上凌乱放着几张的稿纸,想想蒋素英对自己的态度,他委屈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随手拿起一张稿纸,提笔写下几句诗:
恍然承包已三载,
未酬壮志非不才。
谁愿无奈人低看,
了无声息付尘埃。
世态炎凉皆看透,
欲借小诗抒情怀。
心潮起伏难寂寞,
敢问长风破浪来?
官洪高高的个子,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头发略有些凌乱。因为天天在地里干活的原因,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得很瘦弱。家里姊妹三个,他排行老大。高考那一年,他因数学考试失误未能踏进大学校门。像他这样当年没能考上大学的青年再复读后继续参加高考的有很多。他的班主任也曾几次找到他家里,可他连想都不敢想再继续复读,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正在上学,父母实在没能力供应他再继续复读,于是他就帮助父母干农活了。家里分到的那几亩责任田一年忙到头也没多少收入,辛苦了一年连弟妹们的学费都不够。听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南疆各团场三秋拾花可以挣钱,他就随着拾花人员进入五一农场。通过一个季节的拾花,他了解到在农场承包土地的收入比老家要高出很多,就留下来承包了一份地了。随着土地面积的逐步扩大,五一农场招收了一批合同工,他因有才气,人缘也不错,经三分场党支部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