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应该是兵部的责任。”
刘健道:“你知道,并非如此。”
谢迁笑了笑道:“马负图作为兵部尚书,在大明出兵时,他是知情的,但一直到王伯安进兵数日之后,陛下内廷召见,他才提出反驳,这其实就是兵部尚书的失责,若是科道那些人能聪明一些,借参劾马负图,指桑骂槐矛头直指策划此事的张秉宽,或比现在更多了几分效用。”
“嗯。”
刘健点点头,认可了谢迁的说辞。
你们言官要参劾张周,不该这么直接的,因为一旦王守仁战败,皇帝必定不会承认整件事是由张周全盘策划,反而会倒打一耙,说你们科道言官风闻言事,以捕风捉影的事情去污蔑朕的秉宽,到时让你们这群言官吃不了兜着走。
要参劾。
就该把马文升往死里踩,之前马文升为何要跳出来跟张周正面对抗,还不是马文升觉得他自己这个兵部尚书被人架空了?
或者说,马文升知道此战失败之后兵部要承担极大的责任?
虽说马文升有此作为的动机是复杂的,不能说他完全是跟张周作对的状态,但要是不把马文升往绝路上逼,皇帝也不会意识到这件事对朝堂秩序产生多大的影响,便不会对参劾张周的事多关注一眼。
刘健道:“此奏疏已呈递往司礼监,估计陛下也看到了吧。”
意思是,驳回是不可能了。
沈禄作为通政使,从他那一关没有驳回,那落到我们这边也不过是誊本,也就是关白的那份,正本还在司礼监那边,除非是让萧敬把这份奏疏打回去……但于理已不合,等于是内阁跟司礼监暗箱操作了,不可取。
谢迁笑道:“没有结果的事,完全可以提醒司礼监,稍微延后再提。若是草原有大捷,陛下心中欢喜,也就不会去计较这种事。若是败了再提出来,或也有一定的效果。”
可以提。
但一定不能是现在提。
皇帝还在那焦急等候战报呢,结果这边御史言官就先参劾起来了?!这不是往皇帝焦躁的情绪中火上浇油吗?
等王守仁的战事结果传回来,皇帝心中大石落地,不管是赢是输,这份奏疏也有了商谈的余地。
谢迁又道:“我也倒有些想不通,难道科道那些人,不明白其中的关节道理?在这么个情势不定的时候,非要急着上如此一道参劾的奏疏,图的是什么?”
刘健道:“或许之前我们过多以结果来论了,以至于乱了朝堂本来的规矩。”
话没有说太清楚,但谢迁却心知肚明。
大明朝堂的规则是,不能打破规则。
而不要以打破规则之后的结果来论成败。
之前皇帝也过分“以成败论英雄”,强调结果正确,而忽略了程序正确。
结果正确,往往是我们这些高层文官虚以委蛇的手段,可以互相各退一步。
但那些中下层的御史言官可不管那么多。
他们只知道规则被打乱了,无论结果是胜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