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三代长子长孙,都不在京师了?这是……”
钟德才也没想到张懋的思路如此清奇,问道:“这有何不妥吗?”
张懋道:“若在一军之中,老夫会更担心,但现在看来,应该不至于……之前给吾儿去的信,他回复了吗?”
“没有。”钟德才道,“至少到现在还没收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吧。”
张懋气得一拍大腿道:“他有什么事,比回复他父亲还重要?他人在大同,难道就不顾为父的期许了?莫非是被王伯安那小子收买了?王伯安也是狡诈,他借用马仪和他的几千兵马,就连吾儿他都给收买了?”
钟德才看张老头这架式,登时知道这老头现在看啥都不顺眼。
他悻悻然没回复。
“今晚休整,明日一早就回花马池,老夫出来之后脚又磨出泡来了,回去之后,这次再不要为那一点风吹草动而大动干戈,哪怕是巡察御史无事生非,老夫也坚决不加理会!”
“是,是。”
……
……
五天后。
大同镇驻地,王守仁传见了张锐,同时跟张锐一起来的,还有马仪,而马仪则是准备被调离大同,也是来跟王守仁辞行的。
王守仁拿出一份战报,交给张锐。
张锐本不明所以,等他看完之后,脸色显得非常惊恐。
王守仁道:“就在五天前,令尊被鞑靼人用一点风吹草动引诱,带兵离开花马池,结果出去还不到两天,花马池就被鞑靼人奇袭,虽然令尊也是及时撤兵回去,但在撤兵时有所延误,以至于花马池周边被鞑靼人劫掠,死伤百姓几十人,且被劫走了诸多的军械物资等。”
这下不但是张锐惊讶,连一旁的马仪都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
马仪道:“王军门,这事有些蹊跷,就算英国公从花马池出兵,也不至于是倾巢而出吧?总会……留守兵马,为何会让鞑靼人钻了空子?”
王守仁摇摇头,神色也很无奈。
胜利的方式基本上都一样,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再或者说是靠勇气和胆魄。
而失败的方式则五花八门,这种战事若是放在他王守仁身上,就算是犯一百个错误,也不至于会落到这步田地,他甚至也想不明白,张懋好端端的一步棋,怎么会下臭到这种地步?
就算你啥事都不干,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吧?就这还号称大明第一勋臣?
张锐想了想,一脸不解之色道:“中丞大人,不是说,家父留了安远侯守卫花马池?还给他留了数千精兵?这件事,家父应该是……早有预判的,不该如此的。”
王守仁叹道:“宁夏之地,距离此处到底是很远,走哪条路,也近两千里,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情。且因为防务之重,在三边,会由总制三边的王侍郎亲自上奏,到时看结果吧。”
“中丞大人,还请您为家父说情。”张锐也是没办法了。
谁让自己有个不靠谱的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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