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就是利用自己能见到王守仁,以及王守仁在西北的地位,让王守仁代为说情,毕竟留守花马池那是柳景的事,最好把一口黑锅都扣在柳景头上。
王守仁先是看了看马仪,马仪也低下头。
王守仁道:“宁夏的防务之事,我不想过多干涉,但若说责任划分,我觉得令尊很难脱干系。我会去跟朝廷上奏,把事情说明!但这件事,到底是否乃安远侯的全责,就看陛下如何认定了。”
……
……
花马池。
张懋刚参加完军事会议,涉及到追击鞑靼人的事,但结果显然很不理想,进到后堂,他只留下了钟德才与柳景二人。
此时的柳景和钟德才都不敢正面去看他,因为在这件事上,二人早就被张懋数落了很多次。
柳景先打破沉默道:“公爷,您可要赶紧跟朝廷说明,这次的事情,可怪不得我们啊。听说三边总制王中丞已经上奏朝廷,接下来就是要给咱论罪了。就死了几十个,被掳走也没多少,最多是一点牲口和兵器,算不得什么。”
张懋怒道:“你还有脸说?被鞑靼人抢走了两门炮!这是多大的事情?这么大的关口,这么多的兵马,你居然连几百鞑靼人都防不住?”
柳景一脸懊恼道:“早知道鞑靼只有几百人,我一定出去跟他们拼了啊。可是传来消息时,正是深夜,我起来之后听说在靠近花马池的堡垒被攻打,便以为鞑靼人敢这么来袭,一定是有上万兵马的,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打过去一定会出错,所以就……先等消息。再说了,您也派人传回消息,说是一两天就赶回来,我想……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战事,没必要急于一时啊。”
“砰!”
张懋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钟德才劝说道:“公爷,您息怒。”
“怒?怒你大爷!”张懋又找到一个发泄口,怒道,“前一日老夫要星夜兼程回来,就是预感到不妙,你却非跟老夫说什么会被人当成陈凉酒,让老夫撤兵的时候慢一点!也不想那陈凉酒,就算再被人骂,但他也没犯下如此大的错误!老夫就眼睁睁看着鞑靼人在头顶上拉屎,拉完之后还趾高气扬离开?你让老夫的脸往哪搁?”
钟德才想了想,突然就从张懋的言辞中找到画面了。
往哪搁?你爱往哪搁往哪搁。
柳景道:“公爷,现在可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应该赶紧反击。这次的事,说大也不大,只要遮藏起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狗屁!”张懋道,“你知道多少人盯着花马池吗?自从老夫被罚留守在此,监察御史就天天找老夫的麻烦,朝中上下所有人都等着看老夫的笑话,现在好了……老夫也算是想明白了,姓柳的,这次的事完全是你不查,要是你得知消息之后,连夜出兵,甚至是天明出兵……你都来得及,可你偏偏耽搁了战事,现在堡垒失守、兵马折损、百姓遭殃、囤粮被劫,还有火炮被劫走,那都是你的责任,老夫要上奏,痛陈你的过失。你收拾好自己的脖子,等着被砍头吧。”
柳景听到这话,大为震惊道:“公爷,您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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